★1★ 掉了一只玻璃鞋的朵库萝
——淡淡的朝阳从眼睑缝隙照射进来。
松软的梦逐渐消失的模糊痛苦,以及在棉被当中慢慢渗透全身的现实感。
“唔……”
就在我需要深呼吸的时候。
“?”
逐渐清醒的部分脑细胞突然觉醒。
(……味道和平常不一样?)
闷闷的空气,好像还有点霉味。总觉得有股莫名的怀念——
“这是‘壁橱里面’的味道……?呃、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喀啪!)转动身体、把重量显然与平时下同的棉被推开——
——喔喔喔喔喔!?”
“身、身体……!?”
刹那之间全身上下的肌肉仿佛都在大声哭喊,就像是赤身裸体滑行在又粗又硬的飞机跑道上,到处痛得不得了!
“咿咿咿啊啊啊啊!不行、千万别再动了!”
我痛得对自己大叫。因为只要稍微一动身体,所有相关部位就像被电到一样。
“这该不会是——”
发出呻吟的我在恐慌之际同时察觉:
“——‘肌肉酸痛’!?”
疼痛的来源似乎是身体的“肌肉”,但是——
“昨天体育课上的是我最拿手的‘垫上运动’哟!?应该不可能有如此的肌肉酸痛……!?”
接着肉体的混乱和另一团混乱,与对于“现在所在地”的困惑连结起来。我所在的位置是仅有微弱光线透入、弥漫天使少女香甜气息的狭小阴暗密室=壁橱,也就是朵库萝的寝室。再加上所谓的“肌肉酸痛”,是在过度使用平常不用的肌肉时才会产生的现象。(谜之声:昨晚到底发生了啥?!发生了啥!?)
——睡得乱七八糟的睡衣、身体残留的倦怠感。
历经万难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状况,把我的思绪搞得一片混乱。
“难、难道说……?”
就连转头都很痛苦。我强忍着折磨全身的剧烈疼痛大喊:
“喂、朵库萝……?”
但是——
“朵库萝不在!”
应该在我身旁的少女不见了。看遍整个狭小的内部空间,在壁橱上层、盖着天使棉被的人只有我一个。
“怎么会这、这样……”
努力回想的结果,只找到几个片断。
“啊……!”
回溯的模糊记忆、虚幻的影像——一双白皙的小手解开我的睡衣。像是呵痒一般解开一颗一颗的扣子(怦!)——我的皮肤汗水淋漓(怦怦!)——天使少女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怦怦怦!)——最后困扰身体的,是一种甜蜜、朦胧的疼痛(怦怦怦怦!!)——
“也就是说——”
不仅如此,这些“片断的记忆”全都笼罩在一股极度紧张的气氛当中,即便是重新回想的现在,身体仍旧不由自主地飘飘然……!!
“骗……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
啊、动弹不得的额头、脖子、背,全部冒出冷汗。这些汗水汇集在一起,集结成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个……难道就是第一次!?”
像是想挣脱一切的我从壁橱里跳下来,在肌肉酸痛的折磨之下,一面“喔、呜!喔、呜!”呻吟、一面冲下楼梯!
发生了这种事的状况下,不才草壁樱认为对于醒来之后的她,第一声问候是非常重要的。“早安,朵库萝。觉得怎样?(以充满关怀包容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嗯,早安。阿樱……很好啊,我没事。(迅速别开视线。但少女有所迟疑地回眸望着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昨晚爸妈的确依照惯例回到群马的爷爷家。既然负责看家,那么代替父母担起各种责任,便是长男应尽的义务。(谜之声:推倒房客也是长男的义务?)
做完心理的暖身运动,我拖着不灵活的身体,好不容易来到洒满明亮晨光的厨房。
“早安,阿樱!”
光环闪闪发亮。在我眼前的是已经做好上学前的准备,换上“圣格尔尼卡学园”制服,看起来和平常一模一样的天使少女。被她抢先打招呼了!没想到她这么看得开!?不,不对,说不定她是故作坚强、硬是勉强自己表现得和平常一样。证据就是——
“阿樱昨天实在是……实在是太厉害了……!”
“咦、啊、嗯、嗯!那、那当然!?”
我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露骨,以致于一时之间什么话也答不出来,接着少女还“嘿!”一声伸出食指,出奇不意敲了我的额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腰部以下的感觉完全消失,害我整个人跌在地上!?喂、朵库萝!你刚才是不是戳中什么秘密穴道——?”
但是少女完全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伸手在我的后脑勺靠近脖子的地方,(咻~~)摸了一下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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