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神域戒严会议”的议长。散发润泽光泽的笔直黑发超过腰际,锐利的猛牛角长在后脑勺并从两侧往前方伸出。头上飘着一圈照亮牛角的金色天使光环,身穿日式丧服的她,由于全身上下流露的“从容”与“威严”,让人觉得她此外表的年龄还要年长。
但是单从外表来看,不过只是二十出头的女性而已。若非早已知道这位佳人是无法用常识判断的“天使”,实在很难相信她就是莎芭多的母亲。
“草壁、樱……?”
“啊、对、对!好久不见,芭蓓露小姐!上次见面是在你准备把莎芭多带回‘未来的世界’——咦、奇怪?不对,我记得最后应该是在……某个地方的西方森林——咦、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呢?”
“你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对劲,不要紧吧?”
“不、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芭蓓露温柔地对我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捆文件边翻阅边说:
“好了,草壁樱,你什么都不必说。根据露露提耶所收到的最新版‘阿樱白皮书’,你今天没有穿上‘胸前用剪刀剪出两个圆洞的T恤’,似乎是因为身体不适——”
“天啊、那是什么打扮啊!?要是穿上那种衣服,身体不出毛病才怪呢!呃、不好意思,那份最新版的‘阿樱白皮书’能不能借我看一下!?什么什么?‘芭蓓露议长,ME观察草壁樱用剪刀把刚买回来的T—SHIT标签(嗯,就是这个标签,我没O错,真的!!)剪掉,顺便把乳头周围也剪个HOLE,每天早上都在窗边让露出的部位感受朝阳。’……果然是残斯写的报告,可恶恶恶恶!!那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才不是那样呢!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也从来没想过……!!”
当然了,眼前的她虽然看起来这副模样,依然是拥有统驭朵库萝、莎芭多以及莎库萝之实力的“议长”。所以说,万一因为现在的疏忽造成她对我的人格有所误解,就算我有几个未来也不够用。我·敢·保·证!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极力想把事情解释清楚,但是和芭蓓露独处的现况实在让人非常紧张。而且、而且,在这个严肃得仿佛冻结的空气当中,一股从她的身上微微散发、像是浓郁花香的气息,以及有如糖蜜缠绕脖子的声音,一直把十四岁的我的心拉到陌生的地方,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也回不了家,害我不禁有点想哭。
但是——
“没什么好丢脸的,草壁樱。我可是露露提耶的议长,我早已下定决心,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让我动摇。”
“唔唔唔嗯……!!”
救命啊——!我(喀锵—)用力敲下心中那个有着薄盖的红色大按钮。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芭蓓露说得没错!!这个紧急的状况没有人会冲出来救我!
“对、对!我爸妈正好有事外出,至于朵库萝和莎库萝……啊、对了!莎芭多她——”
我才说到一半——
“嗯,她得了‘天使的忧郁’。我打算待会儿过去看她。”
芭蓓露接着说了下去,并且以缠着念珠的手把黑色直发向后拨,同时将视线转往天花板、也是我房间的方向。
“咦……”
于是我也跟着从客厅往二楼自己房间的方向望去。难不成,芭倍露也是从“书桌的抽屉”里……?不晓得是否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她说道:
“用不着担心。‘天使的忧郁’并非不治之症,只要接受适当的治疗,应该不至于太过严重才对。”
然后(叩咚!)把喝完的杯子放回矮桌。
“是、是这样吗?太好了,莎芭多有救了……”
我安心地叹口气。就算是习惯遭遇不幸的莎芭多,应该也不愿意被“消灭”才对。既然是芭蓓露这么说,应该就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也不能光是坐在这里等待。再怎么说我也是莎芭多的母亲。这次是为了帮女儿拿替换的衣物,所以才会来到‘这边的世界’。”
“辛苦你了。啊、我再帮你倒杯茶。”
或许严厉了一点,但她毕竟是莎芭多的母亲。
“对了对了。草壁樱,有件事情得要麻烦你。”
我一边从热水瓶将热水冲进茶壶一边反问:
“嗯?什么事?”
“我想请你看看这个东西。”
芭蓓露从怀里掏出某个东西,叩咚一声放在桌上。
“这是——”
我拿起面前看似被熏黑的玩偶。
“这个东西很像绳纹后期的遮光器土偶……不过碳浓度又太新了……呃、咦?这个玩偶、该不会是……!”
这双眼睛、这张嘴巴,还有站立的姿势!!
“这该下会是我吧!?这是我吗?因为实在是太像了!这个草壁樱人偶是怎么回事!?”
“嗯,你果然也是这么认为吗?我刚才去过莎芭多家,本来是想帮她拿些替换夹物,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反而是在一个像是‘秘密祭坛’的地方发现这个被供奉起来的人偶。”
“秘密祭坛”!?为、为什么这个草壁樱土偶会被秘密供奉在那种地方?难、难道是用来祭拜!?莎芭多在祭拜我!?”
“你完全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自己遭到天使的祭拜……!别、别说这个了,你刚才不是说莎芭多没有替换的衣服吗!?既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