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忍耐一下喔」
军服天使撑起姐姐的身体,把玻璃制的透明水壶前端抵在她的嘴唇上。盛在容器当中的是凝聚着白光的液体。
「唔嗯,嗯嗯。」
仍然闭着眼睛的天使少女,微微地把嘴张开含住壶嘴前端把液体咽了下去。喉咙蠕动所发出的的微小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呼呼」
喝完发光的液体、歇了一会儿之后,少女慢慢地睁开眼睛。
「感觉好多了吧?姐姐。」
「莎库萝?」
天使少女清醒后的声音,是她平时那种娇滴滴的声音。病倒之前的纯真光芒,也再次回到了睁开的眼眸之中。
「?」
接着,她察觉到隔着毛毯压在腿上的重量,朵库萝摸到的物体是少年的右手。
「阿樱?」
那是身上只裹这毛毯,犹如跌倒般睡在她棉被旁的男孩子所伸出来的手。
「咦?」
然后,她注意到自己睡的是阿樱平时睡觉用的棉被,身上的的睡衣变得湿答答的,而且时间也已经是半夜了。
「对了,莎库萝,我怎么在这里?阿樱为什么要睡在榻榻米上呢??」
「因为姐姐到刚才为止,一直发着高烧呢。」
「我发烧?」
「嗯,不过现在应该已经退烧,只剩下微热的程度而已了吧。阿樱一直片刻不离地在姐姐的身边照料着哟。」
「阿樱,一直在照顾我」
朵库萝朝包着毛毯睡着的阿樱伸出手,摸了摸写在他左脸颊上「那个方向什么人都没有」的油性麦克笔字迹,然后轻轻地把自己的小手重叠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
「姐姐,有件事情必须跟你说」
接着,脸上挂着如春风般微笑的莎库萝,稍微抿了下嘴唇之后说道:
「姐姐的身体,正在消灭之中。」
「这么说难道是『天使的忧郁』」
朵库萝原本轻抚着阿樱的手,停下了动作。
「天使是一直极其观念性的存在,决定其存在的质就是【我思故我在】,而这个的基础则是『个性』。『个性』的消失将会直接造成『意志』或『意象』也就是所谓『存在力』的消失。」
「嗯」
「姐姐刚才喝下去的【露露提耶拉玛那(注:玛那是圣经《出埃及记》里上帝赐给以色列的食物)】可以让姐姐变稀薄的『个性』恢复正常。但是,安静的休养仍旧是必要的。」
朵库萝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重复着莎库萝以温暖语调所说的那番话。然后,她望着阿樱的睡脸喃喃说道:
「莎库萝,我还有多少的时间?」
莎库萝好希望阿樱能够看到朵库萝此刻的表情。
「顶多一天,姐姐。而且前提也是彻底静养。」
左半边脸庞被皮带覆盖住的军服天使,感到姐姐那娇小身躯所传来的细微颤动。
「那么短」
朵库萝垂下头,把表情隐没在月影之中。
「如果硬要逞强的话。那么姐姐的『个性』也就是『存在力』将会」
莎库萝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断掉了。
穿着睡衣的朵库萝垂下视线,再次凝视着阿樱。
从天使的头上飘然滑落的暗银色柔软发丝,其细长的影子投射在阿樱的脸上。
接着,朵库萝绽开微笑说道:
「嗯,我知道了。」
★3★
「咿咿咿啊恶恶恶!?」
一阵混沌的剧痛将趴着睡觉的我的睡意一口气吹散!剧痛的部位在后脑勺!?我的身体在阵阵的痉挛抽动下跳了起来,本能将它断定为一级的生命危机,意识也因为强制执行的全速运转模式而正在觉醒中!
「啊,醒了吗?感觉怎样,阿樱?」
按着阵阵刺痛的后脑勺,我的耳里传来了娇滴滴的嗓音,眼前的是俯跪在地上,直盯着我的朵库萝绿色大眼睛。
「感觉糟透了!!朵库萝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要叫人家起床,难道就不能用个更不痛的方法吗?每次都这样」
我到这时才完全清醒。
「朵、朵库萝!?你已经可以起来了吗!?身体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在我一连串的问题之下,天使少女露出了困窘又欢喜的表情。
「因为阿樱一直在照顾我呀,所以已经没事了哟!你看、你看!」
朵库萝以双手握着伊斯卡利伯,像是在打棒球一样咻咻地水平来回挥动着。
「喂、危险哪!我知道了,你赶快住手啊!」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变得无法思考。因为一心想展现活力的朵库萝,她的伊斯卡利伯正巧地和我的脑袋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