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格尼斯,你是我的敌人。你长久以来担任我的左右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很抱歉,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叛国贼了。」
「您不打算改变心意了吗?」
「别让我说第二次。兔里,上吧。身为国王的我允许你,收拾碍事的他之后,就去摧毁诅咒。」
卢卡思陛下这么说完后便迅速地往后退下,让我有点小失望。
不,我原本就不打算让卢卡思陛下战斗,所以也没关系啦。
「……即使如此,要摧毁术法也是不可能的。就算兔里大人会用术法,这术法也是相当特殊的。」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
我双手环胸地这么道。见状,费格尼斯团长便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我。
「大部分的事情您的确都能凭一己之力完成吧,您有这样的实力与意志力。不过,只有这件事是您莫可奈何的……毕竟,您是孤身一人。」
费格尼斯团长举起手,位于他周遭的骑士们便不发一语地拔出剑来。
他们果然是与费格尼斯团长狼狈为奸的一群人啊。
不过从他们对费格尼斯团长的话不感到惊讶且静观其变时,我就大概猜得出来了。
「无论您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一个人能做的事情还是有限。」
「哈。」
啊,这样啊,他以为我要单枪匹马对付诅咒啊?
所以他才会从刚才口气就很强硬呢。
他低估我无法摧毁诅咒,打算之后只要集中攻击卢卡思陛下与伊娃,再打倒露出破绽的我就好了──太天真了。
「哈哈哈哈……」
「兔、兔里先生?」
「兔里,你气过头脑子坏掉了吗?」
「不,我不是脑子坏掉,只是这真的很好笑……」
我朝一脸困惑的伊娃与卢卡思陛下挥了挥手表示不必担心,并转向前方。
的确,我并非什么事都能一个人独力完成。
在快要输的时候,也会借用别人的力量。
在这次对抗诅咒时也是。
只靠我一人的话,现在应该已经与伊娃共同被诅咒束缚住了才对。
而事情之所以没有演变成那样,是因为我还有伙伴。
「有什么好笑的?」
「你还问我有什么好笑的?鬼扯完一堆屁话后,就要用使用暴力?还真是好了不起的家族呢,不愧是一直守护着恶质诅咒的家伙。说什么为了萨马利亚,但其实全部都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嘛,这叫我怎么能不笑?」
「……!」
说什么勇者。
说什么家族的使命。
说什么为了萨马利亚。
为了这目的,你们打算牺牲最为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费格尼斯团长,你搞错了三件事。」
「……」
「第一,没有所谓必要的牺牲这种事。」
会令人感到悲伤的牺牲就不是必要。
我绝对不承认建立于牺牲上的和平。
「第二,我不是勇者那种伟大的存在。」
明明就有真正的勇者在,为什么我非得成为勇者不可?
我还是比较适合救命团。
「……第三呢?」
此时,一只黑色猫头鹰从我身后的黑暗之中飞出,一声不响地停在我的肩膀上。
见到猫头鹰宛如打哈欠似地咕咕啼叫后,我露出了笑容,再度望向费格尼斯团长后,一脸得意地道:
「我并非孤身一人。」
下一刻,我与费格尼斯团长身旁的窗外闪耀起不同于月光的火红光芒。
费格尼斯团长与骑士们惊讶地睁大双眼望向光芒传来之处,看见了位于萨马利亚高塔上的巨大吊钟染上鲜红火焰,被一劈为二的画面。
而看到费格尼斯团长与骑士们显得狼狈的模样,我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们重要的『希望』被摧毁了喔,你们还能那么老神在在吗?」
──对他们这么说道。
***
涅雅要求帮忙的那天晚上,我们偷偷离开旅馆,前往萨马利亚的高塔。
旅馆处当然有人在监视我们,但靠我的预知魔法,便轻易地躲过守卫的耳目。
「布鲁林,准备好了吗?」
「嘎。」
我乘坐在前往高塔前带来的布鲁林背上,朝位于亚尔格先生身旁的涅雅望去。
「那,接下来要干嘛?」
「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