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力挥出的拳头陷进邪龙的胸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使尽全力的一击能产生什么程度的威力,但至少知道这拳具有打碎僵尸肩膀的力量,如果对方是一般人类,绝对无法使用。
然而,招呼到邪龙身上的拳头毫无击中要害的实感,甚至到了令我吃惊的地步。
「好硬……!」
这触感彷佛打到又硬又厚的橡胶。
与打到涅雅施展术法的盔甲不同,有种敌人彻底承受冲击,并将之吸收殆尽的感觉。
我的拳头毫无作用。
当这感觉窜过脑中时,我便想起写在身上记事本中的一句话:
『勇者的攻击遇上邪龙坚硬卓绝的龙鳞却也无用武之地。』
我并没有忘记这段记述。
不过,我心中有种乐观想法,认为数百年前的生物不可能完全没劣化,事实上它的确有所劣化吧。
即使如此,邪龙的身体依然坚硬到连我的拳头都无法贯穿。
「唔!」
我虽然有些动摇,不过还是在涅雅恢复之前往后退比较好吧。
正当我这么思考并要拔出拳头时,发现拳头另一边传来类似跳动的震动。
「……这是什么?」
我原以为是我的错觉,正打算再度确认,却不经意地发现照耀着我的月光被「某个东西」遮住。
「咦……」
涅雅依然捂着脸呻吟。
因此她所操纵的僵尸应该无法擅自动作。
我不知为何这么说服着自己,并握着拳头抬头一看……
「……!?」
我与邪龙对上了眼神。
它侧着脸用依旧完好的那只独眼从上方窥伺着我,正好与抬起头的我视线交错。
我从它乾涩且龟裂的眼球感受到明确的自主意识,它的血盆大口微微上扬,使我陷入它宛如正在嘲笑我的错觉之中。
「……」
糟了。
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是糟了。
这家伙是比那条大蛇更加危险的生物。
缺乏表达词汇的我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家伙,但是我想起了被蛇盯着的青蛙这句耳熟能详的谚语。
现在的我正呈现这样的状态,仅仅被它俯瞰,便像鬼压床一般,身体无法动弹。
不能一直这样僵着身体。
不论这家伙有没有自主意识,只要涅雅爬起来,近在邪龙眼前且无计可施的我,便会遭它摧毁。
必须避免这种事发生!
「唔、呜……哼!!」
我拔出埋在邪龙胸口的拳头,并用它敲向自己的额头。
我在转瞬之间差点失去意识,不过僵硬紧绷的身体与精神至少都恢复正常了。
「好!!」
由于这般粗鲁的治疗,使得我额头裂开,眉间至下巴都被鲜血染红,但是只要用治愈魔法治疗便毫无问题。
我用手擦去鲜血,与一动也不动地俯瞰着我的邪龙拉开距离。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毒素很不妙,爪子也很不妙,尾巴一样很不妙的样子。
最为重要的武器‧拳头也没什么效果,要打倒这家伙可说是近乎绝望。
「既然如此,就打倒涅雅吧。」
如果如涅雅所言,这家伙真的「作为僵尸被她操纵」的话,只要打倒身为主人的涅雅,便能结束这场战斗了吧。
而且与亚尔格先生不同,这家伙的攻击虽然威力强大,速度却不怎么样,即使我去攻击涅雅,也不太会受它妨碍吧。
正当我这么思考,打算将战斗方针从与邪龙单挑转为教训涅雅时,原本凝视着我的邪龙,头部不自然地大大转向另一方向。
「播、外、协、肉……挥、灭、尼、门咕咕咕咕。」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僵尸特有的呻吟声,不过可以看到邪龙正望着我的斜后方。
这是归巢本能?还是它望着的是曾与勇者决战过的地方呢?
话说回来,僵尸也会有这种行为吗?
依据记事本的内容,它死去的地方应该是萨马利亚,以方位而言,可说是与它现在看的地方完全相反。
它如今望去的方向,只有德朵菈婆婆他们居住的村庄而已。
「算了,无视这家伙吧,反正它也没办法做任何事。」
我无视邪龙,朝半毁状态的洋楼跑去。
我基本上还是提防着邪龙,并从它身边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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