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让至今为止蔑视轻贱我的米娜承认我的实力——这项事实在我心中留下了些微的成就感。
不过,也就只有这样而已。
我和她之间绝对的阶级关系并不会有所改变,而被她虐待的日常也不会有所变化。
我居于下,她居于上——这是一种绝对无法翻转的阶级关系。
「这样啊……」
「我是为了揍飞你才站在这里的,不可能认输的!」
「这时候认输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你的喔?」
「……是没有错。」
兔里先生和桐叶学姊他们一定都不会责怪我的吧。
他们很温柔,所以一定会肯定我的选择。
但是,我自己会无法原谅自己。
屈服于米娜,选择轻松的退路,活得随随便便,我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确实在这里认输的话,之前那烂透的日常生活或许会稍微好转,但要是我在这里屈服于你的话,我这一辈子都注定会是只丧家之犬。而且……这会让我与兔里先生的这五天都化作泡影,只有这一点我绝对无法接受!!」
「那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不过就是一礼拜的交情而已。」
「是啊,只有一礼拜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从他身上学到再怎么感激也感激不完的东西!就算我再怎么难受、再怎么辛苦、再怎么想逃走,我还是感到非常开心啊!!」
我不想对他人抱有任何期待。
也不想被他人寄予任何期待。
我被双亲拋弃,打从心底无法相信任何人,他却愿意将我锻炼到我能用自己的双脚站立在这个擂台之上。
他愿意相信我会得胜。作为不认输的理由,我想这已经非常足够了。
「从我得知自己拥有治愈魔法这个棘手的属性之后,只能过著非常惨澹的日子,但他却让我觉得我还可以去相信自己与他人!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你的!!」
「哈!真会说,像个白痴一样头破血流的,却还在讲这些大话。你不好好想想自己所处的状况,再决定要说什么吗?」
「别忘记了,我可是个治愈魔法使,这种程度根本不痛不痒!!」
我从跪著的状态站起身来。
我的伤口已经痊愈了。真是讽刺,这段问答给予了我回复的时间。
我用手擦掉残留在额头上的鲜血,甩在地面上。
我还可以战斗。
望著站起身来的我,米娜怜悯似地垂下视线,道:
「这样啊,没办法了,继续打吧。」
「!」
她蓦地睁大眼睛,朝我立起手掌。
我立刻跳开原地,和她拉开距离,我不会再中刚才的反击了。
「我就承认吧,你变得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更强。」
「……!」
「你的这五天的确没有白费。」
米娜给人的感觉变了?
她原本总随著自己情绪的起伏施放魔法,但令人惊讶地,现在却静静地凝聚魔力。
「所以我也要改变作法。」
「咦……?」
「本以为边追赶你,边随便发射魔法就会打中,但这对现在的你并不管用呢。所以我要改变作法。」
这么说完后,米娜便将拿在手上的盾牌插在地上,变出新的魔力弹。
但那和过去不同,并非只有一个魔力弹。五个小型魔力弹浮现在她掌心之上。
那让我理解她接下来的攻击模式,不禁冷汗直流。
「就算无法办到像勇者那样怪物般的招式,但只是这样的话我也办得到呢。即使不特别瞄准,只要朝你的方向集中射过去,它们便会连锁性地引起爆炸,让你毫无退路。」
双下合起来共有十个魔力弹。
米娜露出无畏的笑容伸展双手,往后一跳。
「你就全部躲过给我看看吧!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下个瞬间,张狂肆虐的多重爆炸风暴便朝我的身体袭来。
***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
纳克受到米娜施展的爆炸魔法的余波攻击,边发出痛苦的叫声,边持续奔跑。但是,却逃不开米娜那广范围的波状攻击。
「兔里!那孩子没问题吗!?」
「兔里……」
一树与学姊担心地望著纳克。
「米娜所使用的爆炸魔法拥有相当的威力。她制造出多个魔力弹四处散播,就算纳克同学脚程再快,可以逃跑的地方受限,还是会很不利的。兔里先生,这状况怎么看都……」
如哈尔发所言,这状况对纳克而言实在过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