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我受了致命伤,简直痛不欲生。
往后我肯定也忘不了那种身体逐渐流失血液的感觉吧。
那时候我有一瞬间不甘心地想著「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难道我就要毫无作为地死在这里,连一点东西都没留下,甚至害伙伴们一同陪葬吗?
最让我感到悔恨的是——明明答应过你要保护王国和我们的归宿,我却没能履行约定就耗尽了力气。
当脑海里一再涌现这些想法时,你出现了。
我真的好开心。
如同在训练场说过的,你来救我们了。我实在是开心得不得了。
听完我说的话,兔里虽然感到惊讶,却安心地对我笑了笑。
「我当然会来啊。毕竟犬上学姊是重要的学姊,而且一树也是我的朋友啊。」
「……嗯。」
「话说回来,敌军正逐渐后退呢。可能是因为这家伙被捕的关系吧,只要再加把劲,我方就能一口气扭转劣势。」
……要害羞等之后再说。
况且兔里说得没错,形势对我方有利。如果是席古勒斯军团长的话,恐怕早就分出胜负了吧。
「铃音大人,一树大人醒了!」
「!」
听到骑士们的叫唤,我和兔里立刻奔向一树身边。
一树大概已经听身旁的骑士解释过了吧,只见他一边摩娑治疗过后的腹部,一边笑看我和兔里。
「一树!你没事吧?」
「哈哈哈,兔里好像摆平一切了呢。真的很谢谢你,多亏有你帮忙。」
「抱歉。都怪我想出那种乱七八糟的作战计画,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请不要道歉。碰到黑骑士也没办法啊。」
起身收剑入鞘后,一树拍打脸颊赶走倦意,重新振作精神。
「好!学姊,战争还没结束,我们去前线帮忙吧!」
看来我不必不识趣地问他能不能动了。我的伤口也已经完全愈合,一点都不痛。
我在兔里面前真的抬不起头了。
他拯救了濒临死亡的我。
……唔。
「兔里,我的命已经是你的了——」
「说这什么傻话啊?」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却还是不忘确认战况。
王国军略占上风。这样下去应该可以顺利赢得这场战争吧,不过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在魔王军重振旗鼓前先下手为强吧。一树,你还可以吗?」
「我没问题!」
「把这家伙重新绑好后,我会立刻赶赴前线。」
「那么现在就暂时先跟兔里告别啰。」
就另一种角度来看,兔里也是重要人员,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他接过我托骑士拿来的绳子,绑住黑骑士露出团服底下的双手双脚。
该怎么说呢?
「……好像有点,不对,是很龌龊。」
「就说我没那种兴趣啦!!」
等到黑骑士无逃走之虞,兔里这才松开用来捆绑的团服。
他甩了甩有份量的团服,确定没有哪里破损后,便迅速地穿回身上。
「呼——这样就差不多了。」
「兔里大人,这个人该如何处置呢?」
「这我无法决定,只能交由席古勒斯军团长判断。我还得上前线,为避免她逃走,在裁示结果出来前可以帮忙看著她吗?」
「遵命!」
一位骑士精神抖擞地回答。兔里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即换上严肃的表情面向我跟一树。
「学姊、一树,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受伤了。我的治愈魔法并非万能,没办法救回死人。」
「好的,我不会勉强自己的。兔里也要小心喔。」
大概是我的回答让兔里安心了吧,只见他转身准备奔向前线。等到重整态势后,我和一树也会一同跟进。
「加油啊,兔里。」
当我看著他的背影轻声说完,正打算转身望向骑士们时——
「等一下。」
拥有一头亮丽绿发的女性瞬间出现在眼前,并一把揪起兔里的团服,硬是挡下了跨出步伐的他。
***
突然现身的女性眼神宛如恶鬼。
浑身散发绝对的存在感,以及美丽容颜也藏不住的凶残气质。
没错,这个人正是最可怕、最恶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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