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榭语,主动对军人说道。
军人讶异于她的坦白,但也点头表示认同。
刚才那孩子也是因为战争而失去家人吧?
军人以怜悯的表情问道。
不,维尔倒不是。
穆特女士笑着否定。
那孩子是个特例。我们未来之家一向只收容战争孤儿,不过那孩子却不同。维尔他是个弃儿。
穆特女士的语气轻松,军人则是不发一语。
大约五年前,维尔三岁左右时,清早来送货的肉商发现他一个人站在门口肉商当时还对我说:这一包是你们常订的火腿,这一包是在玄关捡到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醒你,别吃错哕!害我一时搞不清楚。
军人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这一次也没搭腔。穆特女士继续说:
所以,我们就破例让他留在这儿了。这也是缘分。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
那么你们也不知道他的父母亲是谁吗?
军人问道,却见穆特女士摇头,说完全不知道。
不过,三岁的孩子总该对爸妈
当时的维尔,还不会说话。
可是,现在的维尔不只会说两国语言,还说得此谁都流利。他的记忆力又好、头脑又聪明,是个温柔的乖孩子。我真感谢他的父母,生下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是啊。
军人同意道,略略加重了语气。
那么
穆特女士站起来。军人吃惊地看着她,以为她准备要送客了。
我们到外头去散散步,边走边聊吧。
这话像是一个意有所指的提议,军人便拿起桌上的帽子,跟着起身。
好哇。
娇小的老妇人和又高又胖的军人走在一起,是个奇妙的组合。
他们走在落叶铺成的林间小径,向后院里玩耍的孩子们挥手,漫步到屋后的树林里。
风平稳地吹拂着,偶尔像一个清喉咙的人那样重咳一声,卷起他们脚下的枯叶,又让树梢的黄叶如雨般落下,为大地新力口上一层麻毯。
穆特女士加了一件奶油色的开襟毛衣。戴上帽子的军人走在她的右后方。
他们走远了两百公尺,一路上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往前走。
直到耳边已听不见孩子们的声音,四下也没有人会听见他们说话时,穆特女士忽地停住。
她转过身,双眼直视着军人,脸上依然挂着和蔼的笑容:
起初,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咦?怎么会。
军人吃惊得极为自然,倒也是真的感到意外。
不久前或许大家还不了解,但现在已经没有洛克榭军人对您有反感了。
军人恳切地否定,却见穆特女士微微摇头: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说到这儿时,她用的是洛克榭语。
我一直认为,当陛下的臣子来访,就是要来取我性命的时候。
最后这几句是用贝佐语说的。
强风落叶中,军人满面愕然,像是脑门上给人重重捶了一记,只差没有当场倒地;他的蓝眼睛睁得好大,眨也不眨,张着嘴巴却没吐出半个字。
个头娇小的穆特女士笑容未改,她镇定的眼神仿佛有一股慑服力。
军人茫然地呆站在那儿,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神话卫的魔龙盯上的猎物。
大约过了十秒钟。飞扬的落叶飘回地面。
为为什么
军人勉强挤出几个洛克榭语,却像是在问自己,而不是问眼前的这位老女司人。穆特女士依然浅浅地笑着,静静等待他理清思路。
为什么为什么
又过了十几秒钟,军人才摇着头,沮丧地垂下双肩,悄悄叹了一口气。
他投降了。
只见穆特女士仍用贝佐语柔声说道:
可能是气质或是味道吧?和你在一起,让我想起斯福列史拓斯的秋天。那座古都的味道,很令我怀念。
斯福列史拓斯就是斯贝伊尔的首都。
您离开祖国已经有十一年了,还原来如此,是味道咧。
军人如此回答时,已是一口流利纯正的贝佐语,脸上浮现笑容,坚定的注视穆特女士。
我想,再瞒下去已没有意义了。正如您所推想的,我是侍奉斯贝伊尔国王陛下的人。如今穿着这一身军服,我想您已经知道
穆特女士点了点头:
你是陛下的耳目,是吗?
是的,不过我的任务并不是要杀害您。并没有那样的任务。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