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哇希望如此。
接着便挥手道别。
艾莉森和莉莉亚招了一辆计程车,进入埃里特沙市区。
她们在市中心的餐厅悠闲地用餐,然后边喝茶边等。到了晚上十点多,两人搭上前往伊库司王国首都郡斯特的大型游览车,车上还附有厕所。观光客和返乡的人几乎坐满了位手。
她们母女俩在驾驶座正后方的两个位子上并坐。巴士在漆黑的夜色中缓缓行驶。
莉莉亚拉起窗帘说道:
再来就是睡,一路睡到明天早上,就到了吧。
是呀。总不会再有什么意外才是。特雷兹一定在等
了。
呃,应该吧。他当然要等,暑假那时也算是受了我们的照顾嘛妈妈,晚安啰。
好,你睡吧。
巴士穿过深夜的埃里特沙市,朝积雪浅浅的平原往南开,一会儿再转向西,驶上通往伊库司的国境公路。当它登上险坡,准备越过直通郡斯特的南隘时,一车子的旅客早已进入梦乡。
于是最末月三十日除夕
嗯
驾驶座前的挡风玻璃透进光线,使莉莉亚醒了过来。巴士的引擎没熄火,就这样停着。
到了吗?
莉莉亚揉着眼睛,将窗帘拉开一小条缝。等她好不容易适应窗外的亮度,看到的却不是热闹的首都市街,而是雪山道上一片大塞车的景象。
咦?为什么?
巴士正停在半山腰的右侧上坡道上。隔着公路护栏和空荡荡的左侧车道,路肩外只有一望无际的雪坡。坡度不算太陡。
这辆巴士的前方停着另一辆巴士,后方则跟着一台卡车,再后面又是一辆汽车。前前后后,这条车龙治着蜿蜒韵公路一直排到看不见的地方。每辆车都开着车头灯,所以四周十分明亮,好像黎明时分那样。
驾驶座旁的钟指在三点附近,离巴士启程才不久。司机发现莉莉亚醒来,于是轻声对她说:
小姑娘,雪崩啊。五十公尺前方道路堵住了,现在只能等。
哎唷,怎么
莉莉亚半叹气地咕哝着,意思是怎么又遇上麻烦事,但司机以为她是在问雪崩的原因,于是便老实回答:
不知道。这种地方会在这个时候雪崩,倒也很少见就是了。
唉,这样啊。
郡斯特的推土机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所以大家正在前面合力铲雪,想早点开出一条路还要一会儿工夫,小姑娘,你就继续睡吧。
这时,莉莉亚才发现身旁的座位空了。见她歪头思索,司机便告诉她:
噢,你的姐姐说她是军人,所以下车去帮忙了。
哼,怎么可以只让她出风头。
于是莉莉亚戴上帽子和手套,也走下巴士去领铲子。下车帮忙开路的人不少,看起来就像一群围在白糖堆旁的蚂蚁。莉莉亚在人群中找到艾莉森,凑了过去。
脚上沾着雪泥,额头上微微发汗的艾莉森看见她来,有些吃惊。
哎呀你去睡嘛。
白天睡很多了。哎,老实说,那样也睡不安稳啦。
这儿得花上不少时间哦。
什么话,有我在,不用怕啦。一口气把这堆雪铲光光吧!
莉莉亚虽是充满干劲,可是崩塌下来的雪量实在太多。结果,直到冬季迟来的黎明破晓,甚至太阳都在云间露脸了,覆满公路的雪堆也才被清掉大约四分之一而已。
就在众人累得直不起腰时,推土机才乘着卡车姗姗来迟。黄色的推土机顶着一团团黑烟,以数十倍人力的效率清除起路面的积雪。
眼见公路不到三十分钟就恢复畅通,下车帮忙铲雪的人这才发现自己大半夜的苦力也不过是小黄车的十分钟劳动,使得在场每一双投向它的困倦目光都挟带了些许怨恨。
十一点。
马路上一片雪白,而刻意陡斜以避免积雪的屋顶则是一片蓝。雪季的郡斯特全然是个蓝白双色的城市。
位于拉斯湖南端、有九万人口的这座首都,正为准备除夕庆典而忙碌着。家家户户都在门前路边挂起白铁制的提灯,摆上大蜡烛以等待夜晚。露天商店开始摆了起来。此地少有汽车,马车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车轮和马蹄在压实了的雪道上来往的声响不绝于耳。
基于防城概念,郡斯特的街道走向直直横横,就像锯齿边一样,只有一条宽大的马路由南边直通市中心。大道尽头是一处圆环,便是此城的巴士站。
特雷兹就在这里等着。他倚在设有遮雨棚的长椅上,痴痴的望着天空。
和绝大多数的伊库司人一样,他穿着绿色的野外工作服,防寒夹克和帽子。现在的气温虽是零下,但对早已习惯寒冷的本地人而言,已经算暖和了。
距预定时间已经过了五个小时,巴士站里仍然是空荡荡的。从埃里特沙市开出的夜班巴士,连一辆也没有进站。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此刻已被南来的云层给厚厚盖起,风势也稍微变强。
看这天色,要下大雪哕今年的除夕,天气恐怕很糟。
特雷兹喃喃自语,看着大批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