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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非常……对不起。」
佳乃道歉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戴着这手帕,以及它对于自己有怎样重要的意义,即使她想向对方说明,可能她们也无法理解吧。
「只是道歉就够了吗?」
眼看女生就要上前抓住佳乃的衣领的时候——
「够了。」
出声制止的是刚走出小屋的女教师。
「兔子都已经没事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但是老师……」
「没事了,都回去吧。那个,雾岛……可以留下来一下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在她开口之后,愤怒的女生们即使再不平也不得不勉强接受了。她们也认为老师会叫雾岛留下来,是想关于兔子事件给她一些教导。
于是女生们在与女教师道过别后都回去了。只是对留下来的佳乃投与或担心或怜悯,甚至带着些许轻蔑意味的视线。
四
佳乃坐在水泥大堤上,眺望着汹涌的大海。
一小时之前老师的话还回响在脑海里,无法消失。
「那只兔子,因为被打到要害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兔子而是人的话……如果不是饲养小屋而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的话,你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吗?」
事实上,即使她今天不对佳乃说明,佳乃也很清楚。
小学的时候,一个顽皮的男生在楼梯上想要解开她的手帕,当时的她也不由自主地将他推了下去。所幸那个男生并没有受伤。
而被人问起为什么要把那男孩子推下去时的佳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因为手帕上带着魔法。于是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被人嘲笑为「魔法使者」。
黄手帕带给佳乃的一直是痛苦的回忆。
在上中学以后,因为长期带着同一条手帕,她还被人骂「肮脏」。
就连童年时曾约定要一起使用魔法的青梅竹马的伙伴,也嘲讽着「你现在还相信什么魔法吗?拜托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吧。」,然后离她而去。
不愿回想的记忆瞬间充满了脑海,无法制止地。
佳乃只能希望这带着热气的海风能够吹走她苏醒的痛苦记忆,至少能让她恢复平常的神情。
(如果让姐姐看到我这种表情的话,肯定会拿着手术刀去砍老师吧。)
想像着圣暴怒的脸,佳乃不由得苦笑。
姐姐的行为一直都很容易猜测。第一是佳乃,第二是佳乃,三、四、五都是佳乃。当然,她无法原谅任何一个敢伤害妹妹的人。
圣永远都会无条件地接受她。就算是手帕的魔法传说也一样。
「等佳乃长大了就一定能使用真正的魔法。」
她如此真心地支持着妹妹。
但佳乃也清楚,圣这样的行为和语言有着某种特殊的理由。
在开诊所的父亲去世之后,圣没有去拜托任何一个亲戚。她一边照顾着佳乃一边自学从医大毕业,并且拒绝了邻市的一家大医院的邀请,回家继承了雾岛诊所。这其中的艰辛外人无法想像。
(姐姐是为了治好我的病才会成为医生的吧。但是,我的病是治不好的。绝对治不好的。)
但姐姐是那么温柔。温柔到不愿意让佳乃知道很多事。
佳乃想起今天早上在诊疗室里姐姐那轻描淡写的话。
圣的眼睛红红的。白衣的左袖奇怪地鼓起,袖口处被皮筋绑得严严实实的。
而垃圾箱里丢着带血的纱布和脱脂棉,桌子上还放着装绷带和药 (姐姐的手受伤了。而且还哭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到现在,她已经见过无数次。
而圣每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佳乃之前的记忆总是很暖昧。有时是前一晚的记忆,有时是之前几个小时的记忆,都完全消失了。
她也考虑过是不是自己的原因。
「啊~啊~如果可以使用魔法的话,那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吧。不会受伤也不会生病,经济不景气也没了。什么飞船啊时光机啊都有了……应该是这样吧。」
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佳乃特意这样说着鼓励自己。但她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巨大的海浪声中。
她轻轻地抚摩着右手的黄色手帕。
「……我还是不会魔法啊。现在解开的话,我能用吗?还是仍然不会吗?」
低喃着,佳乃的左手伸向了手帕的蝴蝶结处。而就在此时——
(还不行!)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的声音。
「诶?是谁?」
佳乃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但无论是水泥大堤还是沙滩上都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你会使用魔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