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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耶一脸纳闷。
「嗯。」
屁股黏在棉被上的巴洛克朝京耶伸长双手。
尽管她还是闹别扭似地嘴巴噘得尖尖的,可是却看得出有几分开心
……是在害羞吗?
「…………?」
见京耶全然无法理解,巴洛克鼓起了樱花色的腮帮子。
「…………人家身体痛到站不起来,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起责任。」
不知何故,泪汪汪的红色眼眸透着一股不容许争辩的眼神瞪着京耶。
不知何故,京耶汗流浃背湿成了一片。
「命你抱我倒客厅,冲泡咖啡纳献给我。」
「遵命。」
抱在怀里的巴洛克又小又轻。
还有一股甜甜的花香味。
「…………」
京耶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在一楼客厅的桌子面对面而坐。
巴洛克身上依旧只套了件宽松的衬衫,两人的前面各有一杯倒了热腾腾咖啡的马克杯。
杯子里冒出的白蒙蒙热气,浓醇的香味,窗外晴空万里,仿佛前些日子的雨天都是骗人的一样。
可是这些美好的事物都帮不了京耶。
「赛菲洛特公司有许多赞助商。」
巴洛克说道。
「国防总省设立的空壳公司也是其中之一 。」
搞不懂她干嘛说这些的京耶抬头看了巴洛克。
巴洛克用衬衫的过长衣袖包着掌心,一边用双手捧住冒着热气的马克杯,一边继续说道:
「军队的中枢当然就是军人。无论哪种组织都一样,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负责实际行动的士兵,不过这时出了点问题。」
「问题?」
京耶好奇地询问。
「有训练中完全没有异状,可是实际上战场后因受不了良心苛责而扣不了扳机的『无法杀生的士兵』;也有虽然敢扣下扳机可是承受不住杀人的沉重压力,导致出现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假装杀得了人的士兵』。像这类没办法完全割舍人类的良心的士兵占了一定的数量,除非上场实战,否则光靠目前的训练很难彻底辨别出这类士兵。
于是国防总省看上了……或者说有可能是赛菲洛特主动上门推销的『游戏』。无比拟真的环境,杀人体验,可是却完全不需承担受伤和死亡的风险。国防总省将『游戏』视为高密度的训练系统,寄予厚望。同时也对原罪刻印和塔纳托斯遗产抱有极大的关注,向赛菲洛特公司提供了莫大的援助。」
说到这,巴洛克暂缓了一口气。
「国防总省算是赛菲洛特公司的幕后黑手,琉璃子的枪就是从那里来的。」
「原、原来如此。」
京耶有些困惑地点点头。
「嗯?你刚刚一直欲言又止,不就是好奇想问这个问题吗?」
「没有啊,我对这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这男人实在是……」
巴洛克大大地唉声叹气,手上马克杯冒出袅袅热气。
「呜。」
京耶这才发现。巴洛克虽然精准地猜测到他好奇想问的事情,可是她却刻意假借其他完全无关的话题来不着痕迹地替他释疑。
然后京耶这个糊涂蛋完全没有发现,傻傻地被诱入了陷阱。
在洒入客厅的阳光的照耀下,巴洛克的银发闪闪发光,脸颊看似隐隐泛红。
京耶完全被搞得无话可说,一股莫名尴尬的沉默笼罩着餐桌。
巴洛克缓缓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你不要放在心上。」
巴洛克打破了沉默。
「我是你的老婆耶。帮忙你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吗。」
故作平静的京耶感觉满嘴都是口感粗糙的沙子。
一如要冲淡那个感觉般,他含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
「我好像丧失记忆了。」
「应该是失去因果所连带造成的记忆丧失吧。」
不需刻意乔装,态度显得很平静的巴洛克轻晃着银发点头。
她那红色的眼睛凝视着咖啡的黑色水面。
「所以说,巴洛克,我不再是我了。」
京耶万念俱灰似地叹了口长长的气,放下马克杯扬起视线。
「我没有跟你组队,我也不记得你这个人,我不是你所喜欢上的那个守部京耶。」
扬起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停在对面的巴洛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