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石”作为核心的控制系统。在这个系统二十四小时的运作之下,禾莱臻的工作人员就更不需要走进这间旧的中央管制室了。
所以如今,这间中央管制室里几乎都不会开灯,萤幕也都处在关闭状态;只有几盏不断闪烁的灯号,仍昭示着基干系统的运作状况。
“原来这里使用了这种系统呀。”
一名穿着西装、外型冷艳的青年站在房间中央——他是半小时前开枪射杀了莱诺斯的那名青年。
在这个零星灯号闪烁着而显得昏暗的房间里,青年将手伸向了眼前的控制台。纤细的指头在控制桌上,有如一流的钢琴家般舞动——忽然间,这间管制室从四面八方发出光芒,周围的萤幕在此时全醒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长期被人闲置的关系,萤幕画面不太安定。但这可能是因为民营公司另外加装的各项机具,挡住了原本设置的摄影机,使得画面变得昏暗。
即便如此,禾莱臻各个角落的监视画面,都开始出现在这间中央管制室的四面墙上。虽然十几二十面萤幕不可能全部照出整座禾莱臻,不过每个画面轮替之下,整座禾莱臻仍可一览无遗地显现在这个中央管制室的萤幕上。
除了环绕整间屋子的萤幕之外,控制台上的所有灯号也都亮了起来。
“……哎呀。”
青年伸手按下开关,将一处小萤幕中的影像切换到了中央的大画面上。
镜头从高处向下俯瞰,照出了一辆机车,车边则站着一名身着白色制服的神曲乐士与一位少女。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青年眯起眼睛,凝视画面中的少女。此时画面因为角度的关系,无法照出她的脸庞,不过收音用的麦克风却清楚传回了画面中的声音。
‘克缇也这么说……是……咦?手札?里面到底写些什么?’
看来这名神曲乐士似乎正用无线电和某人通话。就在这时——
‘……’
少女忽然转头望向摄影机,并在映于管制室的萤幕中和青年正眼对上——但事实上,她只是看着头顶上的监视器而已。她注视着镜头一会儿之后,又将注意力移到身旁的神曲乐士身上。
“虽然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不过实在太有趣了。”
青年再次任由自己的双手在控制台上游走。
“首先——”
火灾警报器和隔离装置的灯号忽然开始闪烁,然后“全自动”的灯号接着亮起。
“就这么做吧!”
那张仿佛人工雕琢的虚假笑容,再一次浮现在青年脸上。他操作完毕之后,旋即转身离开这间中央管制室。
●
‘……就是这……回事。’
无线电传出了尤芬丽断断续续的声音,她念的是蓝伯特发现的手札里写的内容。
这本手札是陆野.赫布罗斯写给自己孙女陆野.琉妮雅看的。内容中对于一些较为隐讳的重要讯息全都避重就轻地略过了,因此,尤芬丽和佛隆只能借由推测去解释那些部分。
“原来琉妮雅身上有过这么一段故事……”佛隆听了之后说。
这件事先不论其中的细节为何,不过已经足以让佛隆明白,琉妮雅为什么会如此憎恨精灵——特别是那柱叫做柯迈茵的暹逦梅枝族精灵。同时,他也从中了解自己为何会对琉妮雅这个学生如此放心不下的原因。
一般来说,喜好或厌恶这般单纯的感受,并不会孕育出强烈的憎恨。因此——
‘如果……看到琉妮……一定要……诉她,她搞错……对象了。’
“是,我知道了。”佛隆点点头。
尤芬丽认为琉妮雅极有可能是“正道”的人,因此将手札的内容告诉佛隆,希望能够借此说服她停止协助“正道”。然而对佛隆来说,即便抽掉这层目的,佛隆也希望能将事实的真相告诉琉妮雅;否则再这么下去,她的人生实在太没有希望了——这点对柯迈茵来说也是一样。
“我一定会找到她,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她。”
佛隆对着无线电话筒,同时也是对着自己许下这个承诺。
●
“别碰我,你这个怪物!”
一个唐突的声音让当下的气氛整个冻结。
这只不过是一句短促的咒骂声,想必将它挂在嘴上的人也没有特别的用意,纯粹只是某种瞬间的情绪反应。也许他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已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懊悔,然而,一旦说出口的话就不可能再收回。
如果一切想法只是停留在脑中,那绝不会构成任何问题。就算只是将这般厌恶的情绪形于脸色,简简单单地敷衍几句也能够搪塞得过去。然而,言语则是一种明确的行动,是个人意志的具体呈现。这般被赋予了明确表现的意志一旦脱口而出,即便本人没有那个意思,周围的人也会受到影响。
这句话有着强大的感染力,因为同样的感受或多或少都曾经浮现于在场的人心中。于是,这句话就成为一块笨重的大石头,硬生生地梗在每个人心里。
在这种情况下,说话的人原有的想法已经完全遭到扭曲,仿佛周围的人心里衍生出来的念头才是话中的本意。
“!”
在场的人、精灵全都僵住了,现场弥漫着沉重静默的空气。就连出声的男子也对自己口中吐出的言词感到尴尬,脸上的表情和周围的人一样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