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英国篇 第四话 活着的意义

/>   「呼~~累死了!」

  露希撤掉结界后喘了一口气,正当她静静地深呼吸并摄取大气中的〈玛那〉时,她听见一声爆炸巨响,接下来整片庭园充斥着红光,一道袭来的热风让她的金发翩翩起舞。她转头一看,只见宅第方向的天空中冲出一道火焰带来的大爆炸──露希马上了解爆炸源来自精灵术后,也立刻察觉徒弟做出的举动,便生气地扬起眉头。

  「光辉这小子……『又』使用红宝石了!」

  或许光辉仍然以为事迹尚未败露,但那颗红宝石是自己赠送的──她早已发现红宝石已经被换过。露希认为红宝石坏掉的原因应该和他『在日本发生的难过事情』有关,所以才先暂时不过问……

  「呵呵,这下子可以好好骂他啰!」

  应该是发生了情况极为紧急的状况,但露希并不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她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并走往宅第的方向。

  *

  当身体感到异样时,已经为时已晚。那一天中午,原本保持平静的村子突然出现一道来路不明的结界,村民们纷纷从皮肤中流出血液并不支倒地。

  这道结界是会对其中的所有肉体施加沉重负荷的『压迫结界』──这种结界会让全身的血管爆裂,并产生剧烈疼痛。

  法尔.基亚兹是出生在村子里的唯一一个男孩──他虽然无法将其能力传承给下一代,但却拥有出类拔萃的魔力保存能力。因此他对结界拥有较高的抵抗力,在村里每个人都已经断气的状况下,他还能够蹒跚行走。

  教导他魔术和基本格斗技的老师、平常和他嘻哈打闹的朋友,还有周遭女性中他最为喜欢的一个女孩──他拖着缓慢的步伐,流着泪水与血液,环视这些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人们死去时的神情。

  最后总算回到自己的家后,他看见奶奶和妈妈已经倒在门口。

  法尔立刻趴倒在地并接近两人。

  「奶奶、奶奶~~!」

  法尔努力摇晃奶奶的身体,可是她和其他村民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反应。

  「妈妈~~!」

  法尔也拼命摇晃母亲的身体,但是她也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将母亲全身被染得鲜红的尸体,紧紧抱在自己同样也被染红的胸口。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低头饮泣的法尔面前,他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男人。由于法尔第一次见到自己以外的男人,因此他的表情充满惊愕之色。

  法尔根本没时间思考这名男人脸上的表情代表的意义,但是他立刻察觉到他就是设下压迫结界的施术者,因此狠狠地瞪着他的脸。证明这名男人是凶手的证据,便是在男人出现的前一刻,结界就已经突然消失了。

  「可……恶……!」

  他想要痛殴这名男子……但是法尔的身体也早已大量失血,已经无法站稳身子。法尔往前一个踉跄,便难看地倒在男人的面前。

  至少要赏他一发魔术──虽然法尔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脑袋却无法正常运转,被烙印在基因里的魔术完全无法组合。

  自己或许会被杀死──就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男人却将法尔扛在肩上,离开村子并行走于山林之间,不久后来到流淌于山中的小河旁边。

  男人将法尔从肩膀上放下,用两手抓住他的脸并将他提至自己的眼前,两人的脸面面相觑,而这名男人开始说道:

  「我叫做艾略特.托勒瓦士。如果你无法原谅我的话,欢迎你随时来杀我。如果是你,我很乐意死在你的手里……记起来了吗?我的名字是艾略特.托勒瓦士。」

  他说完之后,男人便将法尔丢到河里。

  (他说……如果无法原谅……?)

  法尔一边顺着水流而下,一边想着──我怎么可能原谅你?我绝对不原谅你、我绝对不原谅你、我绝对不原谅你──我一走会去杀掉你!

  法尔在河水中浮浮沉沉,整个人天旋地转的状态下,如此强烈地下定决心──然后便失去意识。

  *

  伴随着那些痛苦的记忆,法尔.基亚兹慢慢醒来,背上还有泥土粗糙的触感──天空则是布满乌云的夜空以及一道金色的结界。

  「…………!?」

  法尔回想起现在的情况,并试着挺起身体,但是……

  「…………唔嘎!」

  传遍全身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不要乱动。」

  法尔的耳边传来一道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声音──法尔只能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名金发少年站在那里,名字如果没有记错──好像叫做光辉。

  「你的胸口、两手与两脚──脖子以下的骨头几乎都断了,应该已经无法动弹了。」

  「…………」

  明明是他让自己的身体变成这副德行,金发少年的口气却相当平淡。法尔对抬头的姿势感到相当疲累,因此改回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喃喃地间:

  「到底为什么……」

  「…………?」

  「到底为什么你要帮助那个家伙……?那家伙明明杀过人……是个将村子毁灭的恶魔……我的报复并没有不对……」

  过了一阵子,这名金发少年并没有回应,一阵风「咻」地拂过两人的身体,光辉才慢慢吐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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