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笑容。遥松了口气,放松表情。以真希的个性,一定是担心上周电话提到的那件事,所以来探望吧。遥腼腆地向真希道谢。
「真希,你来啦……谢谢。」
「嗯。不过,不止是我喔。」
真希说完竖起大拇指,指向身后的门。遥与宙疑惑地往那里一看,一名娇小的女生与一名高大的男生,从开着的前门进入教室。
是葵与翔。
「哟,听说你们遇到棘手的问题?」
「我们也帮忙吧。」
两人跟在真希身后走过来这么说。遥与宙诧异瞪大双眼,不由得转头相视。
「咦?咦?什么?怎么回事?」
遥没能掌握状况,以走音的声音询问真希。真希打趣地看着遥这种反应,以高亢爽朗的声音回应。
「我觉得你或许需要帮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对吧?既然有五个人,诸葛亮就算不了什么喔!」
虽然不晓得诸葛亮多厉害,但遥僵硬地点了点头。真是出乎意料的援军,没想到其他人会来帮数学屋的忙。真希的关怀渗入遥的骨子里,眼角稍微变得湿热。
「嗯,感激不尽。」
即使是宙,也稍微卸下毫无表情的冰冷面具。他依序看着三人,最后歪着脑袋注视翔。
「咦?今天没下雨,你不用参加社团活动吗?」
「社团今天刚好休息。因为昨天比赛,所以补休。」
「原来如此。」宙点头露出笑容,转头看向身旁的遥温柔地说:
「那么,数学屋今天就雇用短期工读生吧。」
「唔哇—这问题连我听到都觉得不好意思。」真希以双手按着脸颊。「『恋爱』是什么?简直是哲学问题。」
「不过好棒。我也希望有人像这样喜欢我~」
葵闭着双眼,像是唱歌般这么说。遥与真希无奈看着葵,不禁苦笑。真是的,居然讲这种话,你已经有男友了吧?翔则是默默盯着桌上那封信,目光一如往常地犀利。他的眼神非常有力,甚至令人以为会贯穿笔记本的内页。
「各位大致明白了吧?所以呢,我正在定义『恋爱』究竟是什么。定义之后,或许可以用计算的方式,判定这个人的情感是不是『恋爱』。」
宙确认大家的反应之后这么说,看起来像是配合听众喧闹程度调整说话方式的干练主持人。但应该是遥多心吧。
「『恋爱』是什么?你们觉得呢?」
「想得单纯一点,应该就是喜欢上某人……」
真希开口,以平缓的语气回应。听起来像是慎重思索之后的发言。
「不过听宙说完,就觉得没这么单纯。因为『喜欢』也是模糊的形容方式。」
「而且这个人似乎很难受。喜欢上别人,脑袋就会变得一团乱吗?」遥接在真希后面说完,不经意看向葵,以眼神询问:「你应该是最熟悉恋爱的人吧?」葵含糊一笑,歪过脑袋。
「不一定吧?我觉得有人脑袋会一团乱,有人则是兴高采烈,也有人内心会觉得难受。这应该因人而异吧?」
「嗯。因人而异……」
宙按着下巴低语。遥屏息等待他说下去,却迟迟等不到。宙就这么闭上双眼,封闭在思绪之茧中。沉重的沉默在教室沉淀。应该等宙整理好思绪?还是讲几句话?遥无从判断,只能任凭时间流逝。暑气像是现在才想到般来袭,额头冒出汗珠。
「因人而异的东西无从定义。」
低沉的声音打破沉默。这个声音异常具备存在感,连蝉鸣都无法消除。不止是三个女生,连宙也抬头一起看向翔。翔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以低沉有力的声音说下去。
「从别的方向思考比较妥当吧。例如『该不该表白』。」
「嗯,换个想法是吧。」
宙再度看向桌面,遥也跟着看向信,目光停留在杂乱文章的最后一段:「如果这是『恋爱』,我该怎么办?我应该『表白』吗?」
遥像是认同般点头。没错,这个人看起来想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遥在意这个人的情感是不是「恋爱」,不过暂缓追究似乎比较好。
「可是,信里完全没提到对方,这样不晓得该不该告白啊?」葵噘嘴这么说。
翔朝葵一瞥,再度以射穿信纸般的目光看信,皱眉像是有所避讳般低语。
「说得也是,只有这些情报确实太少了。」
遥垂头丧气。老实说,她相当期待翔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但还是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会束手无策。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油蝉的声音异常刺耳。
遥斜眼偷看宙。少年闭着双眼,手肘撑在桌面,十指在面前交握,看起来像旱在思考某些事,也像是在等待什么,说不定两者皆是。或许他在静心等待灵感隆临。不过到最后,遥还是不晓得宙是以何种方式思考。
我不能感到不安。遥在心中吩咐自己。
我也要成为助力。
遥转向正前方,用力注视信。
肯定能从某个方向突破。
宙说过。在世界上,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