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小心被吵醒吧?”
“这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
安东雷盯着岁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终于理解了。
“……明白了。如果能够不和艾邦交涉就能完事的话,也就没有越界。那么我就等到惠奈继承‘萨蒂亚之泪’吧。并且这件事,就当做是我们俩的秘密吧”
听到这些话,岁郎松了一口气。
“谢谢。安迪”
“这件事不用道谢。这不仅是为了蕾切奴,也是为了我。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是一样的”
安东雷笑了出来。
“嗯”
岁郎也笑着点了点头。
不久,他们看到里弥骑着扫帚飞了过来,于是中断了对话。
◇ ◆ ◇ ◆ ◇ ◆
戴安娜跨上了雄山羊的骸骨,在小镇的天空中看着环视这个小镇,看着里弥原曲的背影,她的表情越来越难受。
结果,这个夜里,里弥还是和安东雷他们巡逻去了。
戴安娜终于将玫瑰覆盖整个小镇了。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戴安娜能够立刻发现,并且瞬间就奔过去。如果对方是普通的恶魔或者下级魔女的话,就算戴安娜本人不过去,种植的玫瑰也可以立刻进行攻击。只要戴安娜不像昨天那样那么忙的话,就算碰到了恶魔,就算碰到了新希律亚派的魔女,就算安东雷背叛的话,也不用担心里弥遭遇什么危险。
然而,就算戴安娜心里明白这些事情,但是看到里弥的离去心中仍然感到不安。
这份不安,如果戴安娜能够更加明确的跟里弥说“不要和安东雷接触”的话就好了,但是她并没有说出这句话的勇气。
或者,干脆跟安东雷说,把自己也加进去就好了,但是她也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是她的人生当中第一次如此优柔寡断。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戴安娜叹了一口气,她的胸中,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在霍璐达修道院生活的时候,每一天都是清贫而又持重,并且非常的没面子。在那个世界里,就好像自己呗诅咒一般,每天每天除了战斗都是战斗,并且不管自己多么的活跃,自己的存在依然被全盘否定。
在离开霍璐达派,与艾邦相遇之前,她都过着没有任何人与她相知的寂寞的生活。
自从她成为了艾邦的弟子以来的每一天,她得到了作为魔女的自信,但是感觉心中被开了一个大口,很是空虚。到了现在,她有了开朗,温柔,尊师重道,又完全不认生的里弥陪伴到了她的身边。
她想起了白天和里弥一起吃好吃的蛋糕一边聊天的事了。那么开心的时光,对她来说还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度过会害怕失去的时光。这个会肯定作为魔女的她的世界,这个有和她一样,以成为伟大的魔女为目标的女孩子,和她一起携手渡过难关,一起吃好吃的蛋糕,一起聊天的时光。
这些让她满足的瞬间,她得到手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结果,她没有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她害怕被里弥讨厌。
其实,她不愿意里弥靠近安东雷的原因,只是不想让她亲爱的里弥被夺走,让她非常的不安。
不过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心情,所以才没有对里弥说出“别靠近安东雷”这种眼里的话语。其实这不是为了里弥,而是戴安娜的潜意识,让她无法那么强硬的说出来。
——别逃避面对自己的弟子。
安东雷的这句话从她脑中闪过。
“……这种事情,就算安迪你不讲我也是明白的”
戴安娜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 ◆ ◇ ◆ ◇ ◆
“果然是戴安娜。和你说的一样啊,马斯卡拉米亚”
在跨着扫帚,浮在空中的马斯卡拉米亚的身后,乘着夜鹰的诺克缇菲利亚很是困扰的挠着自己的红发。
她的眼前搭着冰做镜片。将其重合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望远镜。
透过镜片她所看见的,毫无疑问是戴安娜。只要是魔女,没人不知道戴安娜,她是最强,并且冷酷,毫无慈悲之心的女王。
“不过话说回来,真亏你能够认出戴安娜来”
她看向马斯卡拉米亚。
马斯卡拉米亚紧紧地盯着手上的玫瑰,她那黑色的直发,就好像要溶到这黑夜里一样,轻轻地摇晃。
“这个魔法是只有戴安娜才会得”
她淡淡的说,就好像是在说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诺克缇菲利亚让冰之镜片消失,苦笑着耸了耸肩。
“光是有霍璐达派的安东雷就很麻烦了,没想到就连那个‘血染的戴安娜’都在。那不就代表着,只要靠近这里的魔女都会被单方面的给干掉吗”
“……大半都是你和我做的”
马斯卡拉米亚依然紧盯着玫瑰不放。
“啊,你这么说还真是”
诺克缇菲利亚笑着圆场,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