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站在听者的心情来看,这种因为亲密而说出来的贫嘴话语,有时反而会让对方不愉快……呃,我还搞不懂该如何拿捏。
话说,我干么一个人在这边唱独角戏。
现在的我,是不是逊到爆?
「因为黑仪是会主动去爱人的那种人。」
战场原的父亲说。
「所以,对她该爱的人,她会将心灵托付给对方。竭尽全力地去撒娇。因为爱是一种索求。我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可能很奇怪,不过我觉得她以一个恋人来说,给对方的负担太过沉重了。」
「太过沉重……吗?」
总觉得这一点也——
听起来很讽刺。
「实在很遗憾,我没办法让黑仪依靠。所以,那孩子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再和我撒娇了。」
「…………」
「曾经有一次,她还对我挥舞订书机胡闹……那是她最后一次和我撒娇了吧。」
她对自己的父亲也做过那种事吗?
那已经是家暴了吧……
「不过——前阵子,黑仪久违地,真的是很久违地开口拜托我。她说……希望可以帮忙我工作。」
战场原的父亲感触良多,静静地说道。
「然后是这一次。这两件事情……都和你有关。我觉得阿良良木你真是了不起,居然有办法改变那孩子。」
「……你似乎太看得起我了,实在是不敢当……可是,我觉得那只是碰巧的。」
我按捺不住,到头来还是说出口了。总觉得她父亲会这样称赞我,是因为他误会了。是一个错误的高帽子。老实说,那让我听了很难觉得舒服。
「是吗?我听说黑仪的病会治好,你也有帮上忙……」
「我想……就算帮她的人不是我也没关系吧。只不过那个人刚好是我而已……就算是其他人来也行,而且,黑仪同学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救了自己的,我只不过是当时在场陪她而已。」
「那样就够了。在必要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光是这么一个事实,就此任何东西都还要来得可贵。」
战场原的父亲在此——
似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我是一个没尽到责任的父亲……即便是现在,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在照顾女儿。那孩子就像独自一个人在生活一样。我在那孩子需要我的时候,没办法陪伴在她身边。老实说,我光是要还黑仪的母亲欠下的债务,就已经分身乏术了——就连这辆吉普车,也是向朋友借的东西。可是就算我是这种父亲,那孩子还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儿。我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如果是他带来的男生,那就绝对错不了吧。」
「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阿良良木。」
「……爸爸。」
这种对答的方式……实在很奇怪。
不过,我还是心有所思。
我想……那些大概不是故意要做给她父亲看的吧。
倒不如说,战场原是想告诉自己的父亲,说她已经不要紧了,所以这一次——明明是初次约会——她才会请自己的父亲同行吧。
她不是想说:我不会变成像你们那样。
而是想表示:已经不用再担心我了。
我感觉自己似乎能听到那样的声音。
……可是,这种事情不是我应该多嘴的吧。我不应该去干涉别人家的事情——基于这种常识上的判断,我想战场原和她父亲之间,没有我能够介入的空间。
所以,这种事情不是我应该多嘴的。
不管我怎么想,你都是「不必担心被对方讨厌的人」,而不是「被讨厌也无妨的人一——
这种话我根本说不出口。
应该亲口说出这句话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而已。
「……对了,请问这里是哪里?」
「黑仪在保密的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啊。不过,这里是……以前我们三个人来过好几次的地方。」
三个人……?」
三个人是……战场原和战场原的父亲——
还有战场原的母亲,吗?
「没想到她和男朋友的第一次约会,居然会选择这里,那家伙也满——哦。公主似乎回来了呢。」
这种说法真像老头子。
如果对方和我同年龄层,我应该已经出声吐槽了吧,不过这边我要自重。
重要的是他说战场原回来了……是真的,隔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我看到她的身影悠然走近。啊啊!刚才我还在想待会看到她,要针对她把我丢在这种状况下自行离去的事情,好好跟她抱怨一番;然而,现在我却觉得自己的心境,彷佛看见救赎的天使从天而降一样。
我被她迷惑了……
「让你久等了,阿良良木。」
战场原打开后座车门,完全不明白我的心情,以平静的口吻对我说。接着,她随即面向前方的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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