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应该说那是没用的」
八九寺立刻回答说。
「如果你说的方法可行,我早就这么做了。可是就是没办法。我连要打电话给妈妈都不行。」
「嗯哼……」
「我只能像这样来找妈妈而已。就算我知道,自己绝对找不到也一样。」
她说话的语气虽然模棱两可,但简单来说,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起来似乎很复杂的样子。当我在母亲节,必须像这样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镇时,就多少可以了解她的心情。不过,话虽如此,这个问题不能用更合理的方法来解决吗……例如请战场原单独行动先绕到纲手家……不,这样没办法吧。对方是怪异,我不认为这种正攻法会奏效。就像战场原要用GSP功能,手机就突然收不到讯号一样,正攻法无法达成八九寺的目的吧。和忍野讲电话会通,单纯只是因为对方是忍野罢了。
因为所谓的怪异——就是世界本身。
怪异和生物不同——他们和世界是有接触的。
只用科学的角度来看是无法突显出怪异的存在,就像被吸血鬼袭击的人类,总是无止无尽一样。
就算这世界没有照不亮的黑暗,
你也无法让黑暗消失。
既然如此,也只能等战场原回来了吗。
「怪异吗……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你呢?八九寺。你对妖怪或怪物之类的东西熟吗?」
「……嗯,不知道,我不清楚呢。」
一阵奇怪的犹豫后,八九寺回答说。
「我只知道无脸怪」。
「啊啊,小泉八云的……」
「就是梨子变成的嘛。」
「梨子变成那个做什么。」
是狸才对。(注:无睑怪是小泉八云的「怪谈」一书中出现的怪物,是日本无人不知的怪谈作品。是由狸变身而成。内容还收录有无耳的芳一)
那个故事应该无人不知吧。
「那个很恐怖呢……」
「对啊。其它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想也是。就是这样吧。」
和她谈妖怪也于事无补。
我遇到吸血鬼的时候不,算了。
以人类的角度来看,都是一样的。
这是概念的问题。
而问题更深层的地方是——
「八九寺——我不懂为什么你这么想见妈妈呢?老实说,我不明白你有什么理由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想,小孩想要见母亲是很普通的情感吧…………不对吗?」
「你这样说,也没错。」
的确没错。
如果这其中有什么非比寻常的理由——如此,必然能够找到八九寺遇到蜗牛的理由,然而,她似乎没有一个称得上是理由的明确原因。只是因为一种单纯的冲动——一种无法言语、与欲求结构本能相似的原理。
「阿良良木哥哥是和双亲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吧?所以你不明白。当一个人处在满足状态时不会去想这么多,遇到不足的时候才会去思考。如果你和双亲分开生活,我想你一定也会想见他们的。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吧,可是——
这么一来,我的烦恼可能是一种奢侈。
——哥哥老是这样。
「我这种立场的人来看,阿良良木哥哥光是能够和双亲住在一起,就让人很羡慕了。」
「是吗……」
「在羊下面写一个次,羡慕。」
「是吗……你说的那两个字,写起来不是『羡』吧。」
如果是战场原,这时候她会说什么呢。如果她听到八九寺身怀的烦恼——不,她肯定会不发一语吧。她不会像我一样,对八九寺的事情产生同理心吧。就算她的境遇比我还要更接近八九寺,她也不会。
螃蟹和蜗牛。
不都在水边出没的动物吗……
「阿良良木哥哥刚才的口吻,听起来似乎好像不是很喜欢令尊令堂的样子,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啊——不是啦。只是——」
我欲言又止,因为此时我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告诉我不应该和小孩子谈这种事情,但话虽如此,我已经深入听了八九寺的烦恼,既然这样我就不能因为对方是小孩而闭口不提,于是我接着说:
「我啊,以前其实是一个超级乖宝宝。」
「我没说谎……」
「是吗。那么,我就当你没说谎吧。说谎也很方言。」(注:原本应该是「说谎也很方便」,但八九寺口误说错。方言为地方语言之意。)
「你是住在说谎村的人啊?」
「我是诚实村的居民。」
「是吗。总之,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