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知道……」
「天知道吗?阿良良木老弟看起来好像不太懂女人心呢——不过这不是重点。呼。唉呀,就算一次也好,只要和怪异的世界扯上关系,之后就会很容易被卷入其中,这是事实没错……不过,你的频率好像也太集中了吧。班长妹和傲娇妹都是阿良良木老弟的同班同学——而且,我听说她们两个就住在你那边的附近是吧?」
「战场原已经不住在这了。不过这件事和地点无开吧。因为八九寺应该也不是住在这附近。」
「八九寺?」
「啊,你没听说吗?八九寺真宵。就是那个遇到蜗牛的小孩。」
「啊啊……」
对话稍微间隔了片刻。
理由似乎不是因为他想睡觉。
「八九寺真宵吗……哈哈,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整个思路都通了。原来如此啊。该怎么说呢,这算是一种因缘吧。感觉好像一种小小的冷笑话。」
「冷笑话?啊,你是说真宵和迷路两者的发音有相关吗?她的名字发音也跟迷牛和迷路的小孩类似……看不出来你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居然会说出这种无聊的话啊,忍野。」(注:真宵和迷路在日文中都念作MAYOI)
「那种低水平的冷笑话,就算我嘴巴烂了也不会讲好吗?我可不是平白无故在嘻皮笑脸的。我这叫做笑里藏刀。你想想,她叫八九寺真宵对吧?说到八九寺就会想到那个,你知道吗?《东云物语》的第五节。」
只不过我完全没听过。
「阿良良木老弟什么部不知道呢。多亏如此我说明起来才有意义。不过呢,现在我没那个闲功夫……我困得要死啊。嗯?怎么了?傲娇妹。」
战场原好像和忍野在说什么,我俩的对话因此暂时中断,她的声音实在小到我听不见——应该说,是战场原故意压低音量在说话。
我只听见忍野响应的声音。
「……呼!」
「阿良良木老弟,你真的很没用耶。」
「嗄?为啥我要突然被你这样说?我还没说『这件事情对你而言只是在消磨时间而已』这句话吧。」
「你居然让傲娇妹这么担心……这样她不就会有责任感了吗?你居然把责任推给女生,以一个男人来说你实在太废了。男人应该要被女人骑在头上,而不是把责任推给女人吧。」
「啊,那个……把战场原牵扯进来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应该说这部是我的责任。上礼拜她才刚处理完自己的事情,现在又让她遇上这种奇怪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真是的。阿良良木老弟,你是不是因为接连三次解决自己和班长妹还有傲娇妹的怪异事件,所以变得稍微有点得意忘形啊?我先告诉你一声,可不是只有自己看到和感觉到的东西才是真实喔。」
面对这番不假辞色的话语,我的气势不禁软了下来,我感觉自己被戳到痛处。但偏偏他说的话,我并不是没有想过。
「唉呀,你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吧。阿良良木老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个人已经有相当程度的理解。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四周。如果你没有得意忘形的话,阿良良木老弟,你是不是太急躁了?你仔细听我说。眼见的东西未必是真实;但反过来说,并不代表看不见的东西就一定是真实,阿良良木老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好像有跟你说过类似的话,你该不会忘了吧?阿良良木老弟。」
「……现在不是在谈我的事情吧,忍野。好了,那个迷牛?快教我怎么对付那个蜗牛吧。要怎么做才能消灭他?」
「就跟你说不是用消灭的方法。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嘛。你光说这种话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可要自己负全责喔?还有——那个迷牛……啊,不是。」
忍野欲言又止。
「……哈哈!这实在太简单了,就是那个嘛。我不管说什么,好像都会帮到你的样子。这样不太好呢……这件事要让阿良良木老弟自己解决才行。」
「简单?真的吗?」
「这跟吸血鬼不一样。吸血鬼真的是非常稀有的案例。干么啊,阿良良木老弟。你第一次就遇到那种东西,会有许多误解我想也是没办法的啦……这个嘛,该怎么说,这次的迷牛和傲娇妹遇到的螃蟹很像。」
「喔?」
螃蟹。
和那个螃蟹很像。
「啊,对了,还有傲娇妹的事情吗……真是讨厌啊。我的角色是担任人类和那个世界的桥梁,人类和人类之间的桥梁不是我的专业领域啊……哈哈。真是伤脑筋。这是为什么呢。看来我和阿良良木老弟可能太亲近了。我们大概混太熟了,你才会这么简单就依赖我,而且我没想到你会想用一通电话来解决事情。」
「……因为我觉得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上。」
这个选择最简单,但也让人提不起劲。
话虽如此,但事实上,也没有其它方法可供我选择。
「希望你不要这么随便就依赖我啊。平常遇到怪异,根本不可能会有像我这样的人在你身边。还有,说这种死板的常识虽然不太像我的风格,不过你居然叫一个妙龄女子单独来这种类似废墟、里头还住了一个怪人的地方,这样实在很要不得啊。」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怪人,住的地方像废嘘啊……」
可是,他说的没错。的确如此。战场原答应的实在太过爽快,甚至让我感觉她是自告奋勇要去找忍野,所以这方面我稍微欠缺了顾虑。
「不过,你也不会做什么事情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