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仔细想想,连你以前的家都变成马路了,这附近的样貌和你以前认识的有几分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对。不是你说的那样。」
战场原确定周围样貌后,接着说:
「这附近虽然多了几条路,也有拆掉或新盖的房子,可是以前的旧路并不会完全消失……所以我会迷路不是因为构造上的关系。」
「嗯……?」
可是,实际上我们已经迷路了,我想应该就是构造上的关系使然吧。我也只能这么想。难道战场原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吗?战场原就是战场原,相当爱逞强啊……正当我如此思考时,「什么嘛。」战场原对我开口说。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想抱怨喔,阿良良木。你如果有话想说的话,就说清楚讲明白如何?真不像个男人。要不然,我脱光衣服下跪向你道歉也行。」
「你想要把我变成那种低级的男人吗……?」
在这种住宅区里,被她这样道歉谁受得了啊。
而且我根本没有那种喜好。
「如果可以让全世界知道阿良良木历这个人有多么低级的话,脱光衣服下跪还算便宜了呢。」
「便宜的是你的自尊。」
我实在搞不清楚你这性格算是自傲还是自卑。
「不过,我会穿袜子喔。」
「你一脸高兴地用这种梗来收尾也没用,我可没有那种奇怪的属性。」
「虽然是袜子,不过是网袜喔。」
「就算你的袜子再变态……」
啊,不过,
虽然我没有那种兴趣,不过如果对象是战场原的话,我倒也挺想看看她穿网袜的样子——不,不用裸体没关系。她现在穿裤袜都已经这样的话……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正在思考伤风败俗的事情呢,阿良良木。」
「怎么可能。以清正廉洁为宗旨的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格低劣的人吗?没想到战场原你会这样说我,真叫我心寒啊。」
「唉呀。不管有没有根据,我一直都是这样说你的,可是你这次居然用这种算不上是吐槽的方式来回答我,感觉很奇怪喔。」
「呜……」
「原来全裸下跪还不够,你还想用油性笔,在我的肉体全身上下写满各种猥亵的字眼啊。」
「我没想到那种地步!」
「那你想到哪种地步啊?」
「那不是重点,那个,八九寺。」
我硬是改变话题。
这方面的技巧,我想多跟战场原学习。
「抱歉,现在看起来可能会花一点时间。不过,我们已经知道是在这附近了——」
八九寺的语气冷静到让人惊讶,宛如在叙述已经完全掌握答案的数学算式一样,没有任何情感,口吻十分机械化。
「——我想,大概没办法吧。」
「诶……?大概……?」
「如果您对大概这个词不满的话,那就改用绝对吧。」
我不是对大概这个词不满。
也不会对绝对这个词感到满足。
然而,对她的语气——
却让我无话可说。
「因为我试过好几次,都没办法到那里。」
八九寺说。
「我永远都到不了那里。」
她反复说道。
「永远到不了……妈妈那边。」
宛如坏掉的唱片一样,不断重复。
又宛如完好无损的唱片一样,不停回放。
「因为我是——迷路的蜗牛。」
005
「迷牛。」
忍野咩咩犹如呻吟般低语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困倦,彷佛在安稳的千年封印当中硬是被人吵醒一样,而且语气听起来非常不高兴。这应该不是低血压的缘故,看来忍野似乎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现在和他平常直爽的说话方式,有相当惊人的落差。
「那大概是迷牛吧。」
「牛?不对吧。那不是牛,是蜗牛啊。」
「蜗牛用汉字来写不也有一个牛字吗。啊,阿良良木老弟该不会都用片假名在写吧?你的智商还真低啊。漩涡的『涡』,把三点水换成虫边,然后再加上牛。写作蜗牛。」
「涡……蜗吗?」
「单独一个蜗字,是念作『KA』或『KE』啦,不过除了蜗牛这个词以外,根本用不到这个汉字……蜗牛背上的壳有漩涡对吧。就是那种感觉……还有,这个字也很像灾祸的祸……啊,倒不如说这部分的感觉比较具有象征性吧?会让人类迷路的怪异多到数不清……说到会挡住去路的妖怪,就算是阿良良木老弟也听过涂壁吧?然后……是这种类型又是蜗牛的话,那就一定是迷牛了吧……唉呀,名字在这里是表示他的本质,而不是外形,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