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到头来,我还是不知道道名称的正确念法。
004
这边差不多该讲解一下春假的事情。
一切始于春假,终于春假。
那时,我被吸血鬼袭击了。
与其说是袭击,毋宁说是我自己一头栽进去的。一切就如字面之意,就像是我自己朝着对方的利牙冲过去一样,总之在这个科学万能、几乎没有黑暗无法照亮的时代中,我,阿良良木历,在日本郊外的偏僻乡村中,被吸血鬼袭击了。
被美丽的鬼袭击了。
被连血液也会为之冻结一般美丽的鬼……袭击了。
体内的血液——被她吸干。
最后,我变成了吸血鬼。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不过这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
我的身体变得会被太阳灼伤、讨厌十字架、会因大蒜而衰弱、因圣水而溶化;但以此为代价,我得到了爆发性的身体能力。而在前方等待我的东西,是有如地狱般的现实。最后将我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的人,是一位刚好路过的大叔,也就是忍野咩咩。没有特定住所、不停旅行的差劲大人——忍野咩咩。他漂亮地消灭了吸血鬼,还替我解决了许多其他的事物。
接着,我变回了人类。
虽然体内还稍微留下一些身体能力——只是某种程度的恢复力和新陈代谢罢了——但我已经不怕太阳、十字架、大蒜和圣水了。
唉呀,这件事也没多了不起。
也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
只是一件已经解决、画上句点的事情。剩下一些比较像问题的地方,顶多就是我每个月都要持续被吸一次血,而每次被吸血都会让我视力……等能力超越人类的水平而已,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只要花上自己的余生去面对即可。
而且,我的情况还算幸运了。
因为我只是在春假这段期间而已。
地狱只持续了两个礼拜。
打个比方来说,战场原就和我不一样。
战场原黑仪的情况。
遇到螃蟹的她——身体持续了两年以上的不便。
那不便,阻碍了她大半的自由。
两年以上都活在地狱当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因此战场原会对我产生超乎必要的恩〔这点不太符合他的个性),也许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因为身体上的不便先不谈,能够消除她心灵上的创伤这点,对她来说应该是任何东西都难以取代,且得来不易的成果吧。
心灵。
精神。
是的,到头来,那一类的问题无法和他人商量。这种无人能理解的问题,会深深束缚……或许应该说会钉死住的东西反而是精神,而不是肉体。这么一来——
说起来我也一样,就像我现在已经不怕太阳,但我依然会恐惧早上从窗帘缝隙中射入的阳光。
就我所知的范围内,跟我和战场原同班、又是班长的羽川翼,也同样受过忍野的照顾。不过她的情况只有短短几天,在时间上比我更短,而且她还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在这层意思上,她可以说是最幸运的人。不过,羽川因为这样,只要她不去和别人谈自己的问题,她就完全不会得到救赎。
「这一带。」
「咦?」
「我以前的家,就在这一带。」
「你以前的家——」
我顺着战场原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只有一条普通的——
「……那边不是马路吗?」
「是马路呢。」
一条很美观的道路。柏油的颜色还很新,有如最近才刚铺上去一般。也就是说——
「这是住宅地开发吗?」
「应该说是土地区划整理吧。」
「你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
「那你的表情应该更惊讶一点吧。」
「我不会将喜怒哀乐表现于形色的。」
她的确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但是,从战场原一直凝视那个方向、视线一动也不动的举止来看,只要你想,或许就能从中察觉出,她内心因为失去归宿而感到很无助不安的情感也说不定。
「这里——真的完全变了个样呢。明明才离开这边不到一年,这是为什么呢。」
「………………」
「真是无趣。」
难得回来一趟说。
她呢喃。
看似真的很无趣一样。
无论如何,这么一来战场原今天除了习惯新衣服以外,来到此地的另一大目的也算达成了吧。
我转过头。
八九寺真宵躲在我的脚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