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根本无须多问。
没错。
血的味道也已经消失。
战场原用订书机在我口中造成的创伤,已毫无痕迹地,完全愈合了。
004
那是发生在春假期间的事情。
我被吸血鬼袭击了。
在这个磁浮列车已经实用化、毕业旅行到海外去玩彷佛理所当然的时代中,这件事实在让我羞于启齿,但总而言之,我被吸血鬼袭击了。
对方是一个仿佛连血液都会为之冻结的——美人。
美丽的鬼。
非常——美丽的鬼。
我现在虽然用制服衣领遮住,但我的脖颈上,到现在还残留着被她深深咬过的痕迹。我希望头发能在天气变热前(换季)留长以遮住咬痕,但这部分暂且不谈——一般而言,普通人假如遭到吸血鬼袭击的话,按照故事发展,应该会有譬如吸血鬼猎人,或者天主教的特种部队,或是专门猎捕同类的吸血鬼杀手前来相助才是——然而我却是被凑巧路过的邋遢大叔所救。
因此,我总算才变回了人类——可以坦然面对阳光跟十字架或大蒜,只不过,或许是被吸血留下的后遗症,我的身体能力显著地提升了。话虽如此,也并非运动能力提升,而是新陈代谢——即所谓的恢复能力方面。我不清楚被美工刀割破脸颊究竟会怎样,但若只是被钉书针刺到这点程度,要恢复不用三十秒。就算不是这样,无论何种生物,口腔里的伤口要复原都很快。
「忍野——忍野先生?」
「没错,忍野咩咩。」
「忍野咩咩吗——听起来很萌的名字呢。」
「对那部分抱持期待是没意义的喔,因为他其实是一个老练的中年大叔。」
「这样啊,不过他小时候想必是萌角的对吧。」
「别用那种眼光去看活生生的人类。倒是你这家伙,也知道什么是萌跟角色吗?」
「这点皮毛,算普通常识吧。」
战场原表情淡然地说。
「像我这种角色,应该是所谓的傲娇对吧?」
你这种角色应该叫傲霸。
言归正传。
从我和羽川、以及战场原所就读的私立直江津高中,骑脚踏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在距离住宅区稍远的地带,有一所补习班。
曾经有过。
据说数年前,这所补习班受到站前新开的大型补习班的影响,陷入经营危机,结果就倒闭了。而我知道这栋四层楼建筑的存在时,整栋大楼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所以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听来的。
危险。
私有地。
禁止进入。
诸如此类的广告牌杂乱竖立着,虽然建筑物周围被写有安全第一的围栏围住,但上头却尽是空隙,可以说是出入自由。
这栋废墟里面——住着忍野。
他未经同意擅自入居。
从春假开始算起,他已经足足住了一个月。
「话说回来我屁股好痛。整个都麻了。而且裙子都皱掉了。」
「又不是我的责任。」
「不要找借口逃避,小心我把你切掉喔。」
「切掉什么部位!?」
「我还是第一次和人共乘脚踏车,所以请你稍微温柔一点好不好。」
不是说温柔也算敌对行为吗。
真是个言行不一、颠三倒四的女人。
「那具体来说,你要我怎么做?」
「这个嘛,我只是举个例子,好比说,把你的书包拿来给我当坐垫如何?」
「你这家伙,只顾自己好,其它人怎样都无所谓吗?」
「请不要用你这家伙来称呼我,刚才就说了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你这样讲有什么帮助吗?
我非常怀疑。
「真是——说实在的,我看就连玛丽.安托瓦内特(注:法王路易十六的王妃,最后死于断头台,外界将她诽谤成当代恶名昭彰的奢侈王妃。)都比你还要谦虚有礼吧。」
「她算是我的徒弟呢。」
「时间顺序是怎样……」
「不要那么爱吐槽我说的话好吗?从刚才开始一直到现在,烦不烦啊,你真的很爱装熟耶。要被不认识的人听见了,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同班同学咧。」
「喂,我们本来就是同班同学吧!」
有必要撇得一干二净吗。
这样说有点过分。
「真是……看样子跟你这家伙相处,似乎需要有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阿良良木,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性格恶劣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