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详细情形由她本人来说就行了,总而言之,忍野——这家伙大约在两年前——」
「不要叫我这家伙。」
战场原用毅然的语气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对啊。」
「战场原大人。」
这女的脑袋没问题吧。
「……JAN-CHANG-YUAN-DA-REN。」
「我无法接受汉语拼音式的发音,给我好好说。」
「战场原小妹。」
我的眼睛被她用力一戳。
「会失明耶!」
「谁叫你先失一言。」
「这算什么等价交换……」
「铜四十公克、锌二十五克、镍十五公克、腼腆五公克,再加上九十七公斤的恶意,我的谩骂就是这样提炼出来的。」
「几乎全部都是恶意嘛!」
「顺便告诉你腼腆那部分是骗人的。」
「最不可缺的要素居然被你删掉了!」
「真罗嗦耶。再不收敛一点我就把你的绰号取作生理痛喔。」
「你不惜贬低自己,也要霸凌我吗?」
「什么嘛。这就像字面上一样只是一种生理现象,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带着恶意的话另当别论了吧!」
至此,战场原似乎感到满足了,终于重新转向忍野。
「接下来,首先最重要的是我想要先问清楚。」
战场原的语调与其说是对着忍野,不如说是同时对我和忍野发问,她说完,伸手指向教室的一角。
在那里,有个双手抱膝的小女孩,看上去才八岁左右,年纪小到即使在补习班这种场所也显得格格不入,她一头金发,头戴防风眼镜帽,皮肤白皙,正抱膝坐在地上。
「……那女孩,到底是什么?」
从「是什么」这个问法来看,战场原想必也已经察觉到,那女孩是某种存在了吧。更何况,女孩始终以一种连战场原都瞠乎其后的锐利眼神,集中视线死瞪着忍野,这点稍微有感觉的人,应该都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啊,不用在意那个。」
我抢在忍野之前,先向战场原说明道。
「她只是坐在那边而已,什么也没办法做——所以什么也不是。既没有影子也没有形体。没有名字也没有存在,她就只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不不不,阿良良木老弟。」这时忍野插嘴说。「没有影子跟形体,而且没有存在,这些你说的没错,不过名字我昨天帮她取好了。毕竟她在黄金周有好好为我工作,而且没有一个可以称呼的名字说真的实在非常不方便。再加上,要是一直没有名字的话,无论经过多久她还是会一样凶恶。」
「咦——取了名字啊,叫什么名字呢?」
虽然这话题会把战场原冷落在一旁,但出于兴趣,我还是问了。
「取名叫,忍野忍。」
「忍——嗯。」
充满日本风味的名字。
不过这种时候,叫什么其实都无所谓。
「心字头上一把刀,很适合她的好名字对吧?姓氏就直接用我的,正好当中也有个忍字,双重的忍字带有三重的意义。以我来说,这名字取得感觉还不赖,我相当中意呢。」
「挺好的不是吗?」
其实,真的叫什么都无所谓。
「我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就从『忍野忍』或『忍野志乃』两者当中选一个。不过比起言语上的统一,我更优先考虑了语感的好坏,而汉字的排列稍微有点像那位班长妹的调调,对我来说分数更高。」
「感觉不错啊。」
我发誓真的叫什么都无所谓。
呃,当然,志乃应该不包括在内。
「所以——」战场原终于感到不耐烦地说:「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啦。」
「所以刚才就说了——什么都不是啊。」
吸血鬼的落魄下场。
美丽吸血鬼的空壳。
跟她说这些也没用吧?反正这跟战场原无关,是我个人的问题。是我从今以后一辈子,都必须继续背负的业障。
「什么也不是吗,那就算了。」
「…………」
真是个淡泊的女人。
「我的祖母经常说,性情淡泊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能长得身强嘴贱就好。」
「身强嘴贱是什么东西。」
张冠李戴乱造成语。
就像把危地马拉讲成瓜地喇嘛一样的感觉。
「重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