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体内将完全不会残留任何后遗症,真正恢复为百分百的人类——这是忍野总是拿来消遣我,绝无例外的可能性。
忍恢复为吸血鬼。
我恢复为人类。
两者处于一种悲伤的极端。
然而现在的我,不愿意从这两种结果选择其-——作用或副作用,作用或反作用,都不是我所期望的东西。虽然忍的自杀念头没有同情的余地,不过至少以现阶段来说,她似乎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因此。
这时候让忍吸食的血量,必须维持在不多不少的程度。
和之前应付神原的猴子时一样——或者是再把时间往前推,和之前应付羽川的障猫时一样。
忍化为不上不下的怪物。
阿良良木历也化为不上不下的怪物。
必须进行调整,进行微调。
既然不是要交涉,也不是要沟通,那就必须慎重做好战斗准备,才能避免玄关门口的那一战重演——如果同样的光景重演,最后的结果肯定会惆怅得无法以因果论解释。
我不想在同一天就被折叠好几次——忍的虚张声势应该也不会再管用了。不,即使是第一次,也只像是基于同情票而取胜。
何况对方是专门应付不死怪异的阴阳师。
再怎么准备也不嫌多——或者可以说,再怎么准备也不用担心白费。
我和忍反复轮流咬对方的颈子,让彼此的血液来回无数次借以将彼此调整到最佳的平衡状态。
就这样,我们做好万全准备,挟着万分气势,排除万难——为了对抗影缝余弦与斧乃木余接,进入废弃的补习班大楼。
「这叫做不速之客吧——如果是忍野,应该会说『哟,你好慢,我都等得不耐烦了』这种话,但我可不会这么欢迎别人来访哦。」
废弃大楼的四楼。
忍野用来睡觉,使用频率最高的教室——四楼的三间教室之中,从楼梯看过去最左边的教室。
拼凑书桌再以胶带固定而成的简易床铺,依然维持原样。
这里也是前几天,改头换面之前的恐怖战场原,用来将我绑架监禁的教室。
虽然说我们是不速之客,但影缝和斧乃木,就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们的来访——在我打开教室大门的时候,她们已经面对着我了。
她的戒律,似乎只有限定不能踩踏真正的地表——建筑物里的地板,并没有包含在戒律范围,所以影缝的鞋底稳稳贴着教室地板——油毡布大半剥离的地面。
看到她双脚正常着地的立姿——我稍微能理解火怜那番话的意思了。
这个人的立姿不自然。
甚至光是看就令人不自在。
她的身体轴线——笔直到恐怖的程度。
丝毫没有弧度。
假设她就这样站着,然后我就这么骑着脚踏车撞上去——我觉得只有脚踏车会被撞开,影缝则是丝毫不为所动。
已经不能以平衡感很好来形容——她是「固定」在那里。
……不只是姿势,因为我体内的吸血鬼指数提高——所以只要稍微接近影缝,就可以明白她的实力。
然而一旦察觉到,就觉得应该要更早察觉才对。
这个人,这位看似平易近人的大姐姐——居然会散发出如此慑人的杀气。
德拉曼兹路基。
艾比所特。
奇洛金卡达。
即使与猎杀吸血鬼的三人组相比也毫不逊色,卓越非凡的杀气——
「其实忍野……」
我隐藏着内心的慌张——表面上装出大无畏的态度,响应影缝的这番话。
「其实忍野——从来没有释放过这样的杀气。」
「嗯?哈哈哈,我想也是忍野就是这样,他就是这种人。不过啊,鬼畜小哥——我们只算是彼此彼此。两位既然已经先备战到这种程度,应该不认为我们会盛情款待吧?」
影缝说完之后,发出开心的笑声。
或许是因为聊到共通的熟人吧,她看起来像是打从心底感到开心。
「尤其是那位吸血鬼——前刃下心小妹,您的样貌也变得太多了。」
影缝如此说着,指向我身旁的忍——一点也没错。
吸食我的血直到极限的忍野忍,已经不是八岁幼女的外型——已经称不上是金发萝莉少女了。
虽说如此,但也没有恢复为成人版本的完美形态,不能让她恢复到那种形态——真要说的话,她现在是和我同年纪,大约十八岁的外型。
忍曾经说过,她即使记得人类的名字,也无法分辨人类的外型,但是我之前被火怜狠狠修理一顿时的印象(她在影子里和我的身体知觉同步,所以应该不是印象,而是伤害),似乎明显反应在忍野忍的精神上,所以她的发型和今天早上之前的火怜一样是马尾。
衣服也有点像是运动服。
不过因为曾经是贵族,所以忍这身运动服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