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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就是最好的例子。火炎姐妹的正义,就某些人看来只会是正义的敌人——只要主张自己的正确性,就不知道我们何时会基于何种理由与正义为敌。」
世界并不是以如此浅显易懂的二元结构所组成——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奇异。
像是在春假。
在黄金周。
都令我彻底体认到这个道理。
即使是现在也正在体认。
这是一辈子的学问。
「小怜,卑鄙这两个字,很难找得到使用的时机——你讨厌卑鄙的人,我也不打算肯定这种人,不过追根究底来说,强者看在弱者眼里很卑鄙,弱者看在强者眼里也很卑鄙吧?强即是弱,正义看在邪恶眼里也是一种卑鄙,所以真正不卑鄙的——只有邪恶。」
强可以成为武器,弱也可以成为武器。
正义这种玩意,要当作凶器绰绰有余。
只有邪恶。
只有与正义完全相对的邪恶——会光明正大,赤手空拳战斗。
「你说的没错,必胜法是一种卑鄙的技巧,无论是猜拳必胜法还是哪种必胜法都一样——只有打从一开始就注定败北的邪恶与卑鄙无缘。」
如果正义必胜,那么邪恶必败。
邪恶风光获胜的例子不存在。
所以——
「抱歉,哥哥,我听不太懂。」
火怜噘嘴如此说着。
看来她没能理解——这种话题对她来说,终究是太早了。
然而,如果你追求着正义——这就是矗立在你的前方,你总有一天会遇到的阻碍。而且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我细细咀嚼这个道理——以浅显易懂的方式如此说着。
「人类只要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就一定会和某些人为敌。就是这么回事。」
「……既然这样的话……」
看来她这次听懂我在说什么了——然而即使如此,火怜依然困惑地向我提出询问。
「在这种时候,应该要怎么做?」
「嗯?」
「就是被正义视为敌人的时候。明明没有做任何坏事,甚至自认自己才是正确的一方,却还是被正义视为敌人。在这种时候要怎么做?」
「——等你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你就会真正成为正义使者了。但我不知道答案。」
我耸了耸肩。
回顾这段对话,就觉得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许的讨论实际上,或许只是我为了宣泄情绪而提出这个问题。
羽川也曾经当面对我说过。
那是黄金周时的事情。
——阿良良木。
——阿良良木,即使你有办法成为明星,也没办法成为英雄。
这番话很严苛。
却是正确的。
羽川说的话——总是正确的。
我不是正义使者。
不是站在人类这一边,也不是站在怪异那一边。
是站在你们这一边。
我是随处可见,平凡的哥哥。
「那我出门了,好好守住这里,不准让任何人进去啊。」
「交给我吧!我是绝对服从哥哥命令的火怜!」
火怜打直背脊挺起胸口。
「如果我憎恨邪恶的心,是哥哥培育出来的,那我热爱正义的心,也是哥哥培育出来的!」
「……别把这种讨厌的责任推给我。」
我只能回以一个苦笑。
你并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你没有——小月也没有。
「啊~……对了,等等小月可能会起床,但是别让小月出门,要完全禁足,即使用寝技也要逼她继续睡。」
「收到,没问题!」
明明是要求她压制妹妹的恐怖命令,为什么她会说没问题……别说什么绝对服从,这家伙有可能顺势做出任何事情。
真可怕。
我斜眼看着火怜,朝着脚踏车的立架一踢,跨坐在坐垫上踩起踏板——龙头当然朝着与书店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前往的地方,是那栋熟悉的废弃补习班大楼——我到今天才知道,这间倒闭补习班的名字叫做叡考塾。
忍野咩咩曾经用来当作根据地的地方。
如今——则是阴阳师。
专门应付不死怪异的怪异克星。
影缝和斧乃木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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