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即使父亲再怎么关心,战场原也没有向父亲打开心房——而是将这个灾难当成自己的责任,硬吞下去。
即使受到五名骗徒诈骗,也没能撼动她的这份决心。
比方说神原骏河,怪异至今依然寄宿于她的左手臂——虽然极端来说并没有造成危害,但是无法保证将来永远无害的这条手臂,她的家人完全不知道详情。那位和善而且厨艺高超的奶奶,要是知道那条手臂的事情,肯定会成为神原的助力,但神原刻意没有讲明这件事——我认为这是她关怀奶奶的方式。
其实她应该很想讲明,应该很想找人商量——对家人有所隐瞒,应该是很难受的事情。
然而,神原以坚定的意志继续隐瞒。
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家人。
对于这样的她们,对于这一对圣殿组合,我打从心底敬佩。
「影缝小姐,不可能有哥哥会泄漏妹妹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会刻意揭发这种事情。」
「…………」
如果模仿八九寺真宵的说法——这是继续保密的勇气。
「因为是家人,所以会说谎、会欺骗;会造成困扰、会带来麻烦;会欠下恩情,也可能会无法回报恩情。不过,我觉得这样无妨。」
这样无妨。
我认为,这样就是所谓的一家人。
「影缝小姐——正义使者小姐。」
虽然我很想摆个漂亮的姿势,做个帅气的动作说出这番话,但我的身体还没办法动——我只能靠在忍的身上,像是细语般继续说下去。
「如果身为伪物就是邪恶,我将承担这份邪恶。如果虚伪就是邪恶,我将甘愿成为恶徒。」
如果我的判断是伪善。
如果我的决定是伪善。
如果我对阿良良木月火的情感是伪善,阿良良木历将会乐于成为恶徒,成为众人唾弃的伪君子——
我不是忍野咩咩。
也不是贝木泥舟。
也不是影缝余弦。
当然更不是火炎姐妹或圣殿组合。
阿良良木历是——阿良良木历。
「我不需要好感度,我甘愿当一个烂到底的人。」
我以做作的招牌表情如此说着。
「哥哥。」
只要那个家伙愿意这样叫我。
对我来说——一切就无妨了。
此时,身体终于恢复到足以应付伤害的程度——实际上,如果我没有提升不死性质,至今的这段过程中,我应该已经被影缝杀害将近一千次了。
绝对不是夸大其词或过度形容。
每一招打在身上都是必杀招式,毋庸置疑。
没有任何假动作、虚招或牵制攻击——每一招都能造成重创的战斗风格。连防御和拆招都能造成对方重创,实在是令人不敢领教。
对于吸血鬼来说,这种对手原本明明是最容易应付的类型——影缝却只像是吸血鬼的天敌。
我以初生小鹿的摇晃脚步,勉强放开忍的身体——再过五秒,我就可以完全复原。
然而即使是这短短的五秒,我也不知道会被影缝杀害多少次——
「……性恶论吗?」
独自站立的我,即将接受更进一步的追击,做为第二回合的开始——并非如此。
影缝只是夹杂着叹息,轻声如此说着。
影缝直到刚才所散发的平易近人气氛,如今似乎稍微消失——我对此感到讶异。
我的话语,再度冒失刺激了影缝的情绪吗?
她说……性恶论?
「嗯?不知道吗?我和忍野或贝木,经常会讨论到这个话题。」
影缝转头让脖子劈啪作响,并且观察我的反应。
这个动作看起来不像暖身,反而像是在平定情绪。
「既然是高中生,至少知道性善论吧?这是中国哲学家孟子的思想。人性本善。仁,人心也;义,人路也——善为四端之心,分别为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四端即为仁、义、礼、智的源头。」
「那个……」
忽然滔滔不绝讲出这种理论,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虽然是考生,但没有选修道德伦理这门课。
好像有在世界史学过——我至少听过孟子这个名字。
「那么……性恶论呢?」
「如果性善论是理想论,性恶论就是现实论。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这就是荀子毫不客气的论点——所谓的人性本恶。」
「人性本——恶。」
「没错。」
影缝点了点头。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