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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挡住。
强行拦住。
我甚至觉得这股反作用力,差点让我的手肘报废——天啊,不会吧?
不只是攻击——连防御都超乎常理?
哪有这种光凭蛮力的防御方式?
即使只有五成,但这是最强怪异的臂力,是吸血鬼的臂力——是怪异杀手之眷属的臂力耶?
居然以双手就挡下我的双手?
而且是边聊边挡,没有咬紧牙关?
「我明白您的意见——明白您的想法了。我站在正义使者的立场,必须要加以尊重才行。」
影缝如此说着——并且更加紧握我的手腕。好恐怖的握力,简直像是被虎头钳紧紧夹住,我的手腕似乎会在一瞬间被当成软糖扯烂。
「无须对不懂道理的人讲道理——我放弃说服您了,我果然和忍野或贝木不一样——只能以拳头对话。」
「…………!」
「不过——不过即使您愿意继续宠爱,那又如何!」
紧接着,影缝维持原本的姿势抬腿往上踢——虽然我勉强移动上半身闪避攻击,然而还是有一部分的脸被削掉。
由于躲得不够利落,本应强烈得感觉不到痛楚的伤害,反而降低为感受得到真实痛楚的伤害——至于影缝当然没有停止攻击,抬起来的腿就这么往下劈。
虽然和之前火怜的攻击轨道完全相同,但无论是速度与威力,甚至是上下运动的切换方式,都与火怜的下劈踢腿截然不同。
我想要让身体更加向后仰,然而双手被稳稳抓住,所以完全无法如意。
肩膀连同锁骨被挖掉了一块。
虽然刚才被削掉的脸,在这个时候已经大致恢复——但我的脸在这时候,被影缝的脑袋打中。
是头锤。
战斗方式也很完美,是干架的打法。
这种循序渐进的攻击方式太完美了。
「即使您不在意!其他家人又如何!」
影缝终于放开我的双手手腕——宛如溃堤,一鼓作气发动攻势。
犀利如镰刀的扫腿,使得我身体瞬间浮在空中,接着她展现宛如烟火的连环招式,无数的拳头打在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太鼓。
眼冒金星。
音效甚至像是化为文字,显示在这一幅光景上。
「您可以不在意——您有底子,您自己曾经化为怪异,因而抱持着自卑感——您曾经也是不死之身,所以或许可以接受这个不死怪异,接受这个虚伪的妹妹——您可以不在意!然而除了您以外——至今与怪异毫无关系的其他家人又如何?」
「…………!」
「比方说,叫做小怜是吧?您的另一位妹妹,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怪异,也能和您说出相同的话吗?令堂又如何!要是知道自己怀胎十月产下的孩子是怪物,也能和您说出相同的话吗?令尊又是如何!」
宛如将狼牙鳝骨头切碎的料理程序。
感觉得到每一条肋骨,连同周围的肉一起被打得粉碎。不,更像是整个人被塞进果汁机,把所有部位打碎搅拌成泥状的感觉。
我的身体依然浮在空中,影缝的连续攻击尚未停止。
虽然这么说,但如果这是格斗游戏,我的血条应该早就扣光——影缝那边的画面,肯定已经显示「YOU WIN」的文字了。
「而且最重要的,她本人呢?那个伪妹妹本人知道自己是怪异之后——还能过着和至今一样的生活吗?还能和至今一样当您的妹妹吗?」
妹妹。
阿良良木月火。
真物——伪物。
「现在她还没有自觉所以无妨——不过等她明白这个真相,她本人不就会受伤了?不死之身的怪物,不可能完全适应周遭的环境——最清楚这一点的就是您吧!」
「…………!」
「还是说,她要以人外之躯成为正义使者?记得叫做火炎姐妹是吧?然而不死之身的怪物对人类而言,是多么傲慢又残酷的存在——最清楚这一点的就是您吧!」
我很清楚。
我——熟知忍野忍的前身。
熟知她的一切。
如果不死之身的怪人以正义为志向,到时候将会是多么反常又火热燃烧的正义——
我很清楚。
「必须在演变成这种结果之前解决,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抱薪哪能救火!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杜鹃不啼就要杀——对吧!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是您自己的意见和心情吧!别以为所有人都与您一样宽容!您要抱持着何种价值观或正义感是您的事情——但是不准把这种理想加诸在别人身上!」
影缝应该没有如同语气这么愤怒——只不过是要加强招式里蕴藏的想法,才会以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我刚才那番话,有某个地方刺激到影缝的情绪——究竟是哪里说错了?
以下只是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