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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这个小孩的肤浅智慧,当然比不过大人的狡猾智慧。
「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所以给我乖乖付钱。」
贝木光明正大挺胸说着。
好夸张的三段论证。
真是的,想当个守财奴也该有个限度吧——不过与其说是守财奴,他更像是抢钱一族。
他是一个敢断言金钱比自己生命重要的人。
如同火炎姐妹秉持着正义的信念,他秉持着资本主义的理念。
正义这种东西——他可以面不改色践踏在地。
「阿良良木,我们能像这样巧遇也是某种缘分,即使你没有折价券,我也不是不能打个折扣给你。」
「巧遇是吗……」
真讨厌的巧遇。
然而我没道理不好好运用这次的巧遇。
确实如此。
「……啊~知道了啦。」
要是落到议论的局面就麻烦了。
在出现这种念头的时候,就已经落入骗徒的圈套了——虽然我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他眼中的肥羊,但我可不是任凭宰割。
我觉得在这种时候,必须让他认为我不足为惧,让他瞧不起我。
不能让他保持警戒。
骗徒的猜忌与戒心可不是开玩笑的。
「相对的,你不可以说谎。听好了,这个金发萝莉少女拥有一项惊人的技能,她可以看穿任何谎言。」
「这才叫做谎言吧?居然企图欺骗骗徒,好大的胆子,我就认同你的这份胆量吧。」
贝木说得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
是没错,他就像是说谎专家,当然能看穿这种程度的谎言——不过这是为了让他瞧不起我而刻意这么说的在我暗自得意的时候,贝木继续说道:
「那个小妹妹怎么看都是外国人,而且似乎不太精通日文,我不认为她拥有这种程度的技能。」
……如果这番话是在开玩笑,那么贝木泥舟的个性或许挺独特的。
不,这也是这家伙的手法。
贝木就像这样使用各种手法,诈骗许多可怜的国中生——或许他也和我一样,想要让我觉得他不足为惧。
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这个不祥的男性是连战场原黑仪都上当受骗的骗徒。
回想起来,曾经被贝木骗过的战场原,为了避免我和贝木有来往——为了避免我和贝木有所牵扯,甚至不惜做出恐怖的恶行,把我这个男朋友绑架监禁。
要是战场原得知我出乎预料和贝木同桌对谈,或许她光是如此就无法保持镇静了。
唉……
多一个不能被女朋友得知的秘密了。
……不过,和贝木对峙真的好伤神。
毫无乐趣可言。
精神指数持续降低。
「所以,想知道这两个人的情报l——我要付多少?」
我说着取出钱包。十个甜甜圈加上两杯咖啡,已经让我失血将近一千五百圆——
依亲只靠着零用钱生活的我,不能过度浪费。
等到战场原从老家回来,我还想和她约会。
不过既然是付钱给成年人,再怎么样总不能只给零钱。
付个两千圆差不多吧……
就在我打开钱包拿出两张千圆钞票,并且依然在犹豫的时候……
「拿来。」
贝木如此说着,以极为自然的动作抢走我的钱包。
什么叫做「拿来」?
由于真的是自然而然流畅到夸张的动作(整体看起来,甚至能以美丽来形容),我甚至来不及反射性抓紧钱包避免被抢,维持着钱包离手的姿势——与其说是骗徒,更像是小偷的技巧。
坐在我旁边的忍,甚至把这一幕看成我毫无抵抗交出钱包吧,她正以「吾之主是蠢货吗?」这种眼神看着我。
「哼,好吧,阿良良木,就当作祝福你和战场原这对年轻情侣前程似锦,我就收下这点小钱不计较了。」
即使没有看穿谎言的技能也知道,贝木毫无诚意睁眼说出这种瞎话,然后将我的钱包收进宛如丧服的西装内侧。
……这家伙,居然把我整个钱包都拿走了。
他才应该称为鬼畜或鬼吧?
绝对没有乌鸦那么简单。
不对,是那样吗?是那个意思吗?以这种状况,我应该感谢他留两千圆给我比较好吗?
不过这可不是「其实钱包里只剩下零钱」这种佳话耶?那个钱包里,放着我珍藏的一万圆钞票耶?
「原来如此,只要这么做,吾亦可享用更多甜甜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