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我太大意了,忍肯定是看到我脸上露出渴求的表情,所以才会在我开口之前先行制止。
「吾总不能被当成便利之工具使唤——光是招待吾孚用甜甜圈,吾亦不会泄漏口风,吾并非如此随便之女性。吾并非汝这位大爷之使魔或式神,仅为汝这位大爷之仆从,若是汝无论如何都想知道,就使用强制命令权吧。」
「……我并不是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我没有想过把你当成便利的工具使唤。
也没想过要卖你人情。
总之,她说得对。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亮太任性了——难怪她会预先做出这种声明。
让我碰钉子还好,至少没有拿木桩刺进我的心脏。
「是吗,那就好。」
忍再度将咖啡端到嘴边。
我也不经意地学她拿起咖啡杯送到嘴边。
随即忍宛如不怀好意,眼尖地计算我将深黑液体含在口中的时机。
「那么,汝这位大爷,如果汝无论如何都想知道——就向坐在那里之那名男性打听如何?」
她如此说着。
「?」
我转身向后。
并且喷出咖啡。
在店里一角,有个人只买了许多玛芬和甜派,并且配上双倍浓缩咖啡享用——这个人是谁?
他正是忍野咩咩的同行——以及骗徒。
贝木泥舟。
008
从国中升上高中时遇见某只螃蟹的战场原黑仪,直到忍野咩咩解决她身体问题的这两年来,曾经被五名骗徒诈骗——虽然就某种程度而言是她本人自愿被骗,不过总而言之,五名骗徒之中的第一个骗徒,就是贝木泥舟。
以他为始,以他为终。
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人。
人称捉鬼大师。
这就是贝木泥舟。
就像是刚参加葬礼回来,身穿宛如丧服的漆黑西装,打上一条深色领带,正值壮年——外型看起来极为不祥的男性。
这名不祥男性,在前几天成为火炎姐妹执行正义的对象。
他被定义为恶徒。
这里就不说明细节了,总之他以当地国中生为中心,散播一种使用怪异进行的「诅咒」,耗费数个月的时间,按部就班执行这项颇有规模的诈骗行为——能够在受害程度扩大之前成功阻止,或许该说是一种侥幸。
但我们这边也没能毫发无伤。
不只是火怜被蜂螫——善后工作也搞得人仰马翻,称不上是一切顺利收场。
即使如此,战场原黑仪勇于面对往事造成的心理创伤,与贝木泥舟当面对决之后——这个事件至少已经告一段落了。
战场原彻底排毒。
贝木泥舟允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离开这座城镇本应如此。
本应如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聊,你以为我会遵守约定?那你就太愚蠢了。你应该在这次的事情得到一个教训——约定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东西。」
贝木吃着蓝莓玛芬——以不祥的语气如此说着。
这家伙,连吃个甜点都一副不祥的模样。
丝毫没有重建形象。
连一丁点可爱的气息都没有。
记得在当时,我确实有过「我阿良良木历再也不可以见到贝木泥舟」或是「下次遇见的时候,即使演变成厮杀场面也不奇怪」这种帅气的想法……为什么要以这种巧遇的形式,在镇上的Mister Dount遇到这个家伙?
开什么玩笑。
完全搞砸了。
然而虽说如此,我(和忍)没有征询他的许可,就移动位置和他相对而坐,但他完全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做出惊讶的反应并继续用餐——从这一点来看,这家伙果然不容小觑。
即使身为虚伪的骗徒——却无比真实。
「……如果是平常的我,肯定会说出刚才那番话吧。」
就在我思考着要从哪个角度,向毫不悔改看开承认的贝木提出抱怨,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贝木刚好就在这个讨厌的时间点——像是在戏弄我般干脆推翻前言。
「放心吧,这次是极为稀奇的状况,总之我打算遵守之前和战场原做出的约定——我认为这么做能保障我的利益,认为这么做能保障我的金钱,所以我不打算第二次前来这座城镇。」
「不,可是你现在就……」
「因为不打算第二次前来,所以这是第一次前来。」
「…………」
他是骗徒!
货真价实的骗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