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
——放心。
——我会保护阿良良木。
保护吗……
她这番话,应该是认真的。
想到这里——我也无法不留情面了。
不过与其说是温柔,这应该归类在撒娇才对。
或许是因为后脑勺遭受重击,记忆实在模糊不清——但我逐渐回想起来了。
保护。
战场原这句话的意思。
以及演变成现状的来龙去脉。
「不过战场原,居然朝着后脑勺打一记就让我昏迷,你的手法真是高明。我之前听妹妹说过,要把人打昏似乎比想象的来得困难。」
「我没有说是一记打昏你的。」
「啊、是吗?」
「因为你一直没昏,所以打了二十记。」
「出人命也不奇怪吧!」
太夸张了。
慢着。
说到夸张,我还想确认另一件事。
其实我并不想确认。
但我非得确认。
「……顺带一提,战场原,假设你会做饭菜给我吃,这真的非常令我感恩,不过,关于大小便的事情,如果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我提出这个询问。
难以启齿的询问。
然而战场原依旧冷酷,眉头都不动一下,一副准备周全的模样,从便利商店塑料袋取出成人纸尿布。
「……原、原小姐?应该、不会吧?这是所谓的恶作剧道具吧?你果然走在时代的尖端……」
「不用担心。如果是阿良良木,我愿意帮你换尿布。」
战场原如此说着。
面无表情,非常干脆地说着。
「阿良良木,你不知道吗?我深爱着你。深爱到即使你全身沾满秽物,我也会毫不犹豫拥抱你。从呼吸到排泄,我会帮忙管理你全身上下,包含大脑在内的每个部位。」
好沉重的爱情!
003
试着整理这场恐怖绑架监禁事件的来龙去脉吧。是的,为此应该要从——七月二十九日的早上开始回想比较妥当。
说到这次的暑假,我为了洗刷吊车尾的污名决定考大学,所以无暇玩乐。学年成绩名列前茅的战场原,以及学年成绩第一的羽川,每天轮流教导我念书——虽然每天都过得很辛苦,不过仔细想想,有幸每天处于这种优渥环境的人,除了我应该没有第二人了。
应该说,任何人在这样的两人教导之下,成绩都不可能没有进步。
出乎意料,糖果与鞭子的高明运用。
不,比较像是蜂蜜和狼牙棒。
依照进度表,双数日是战场原负责,单数日是羽川负责(周日无条件放假),不过对方当然有自己的行程,这种状况就是以对方为优先,在七月二十九日,负责本日教学的羽川说:
「阿良良木,对不起!今天我有一件非得要处理的事情!我一定会找机会补偿你!具体来说大概在后天!」
就这样,我今天落得轻松。
虽说如此,因为是我请羽川担任家教,所以她并不需要这么愧疚……
羽川依然是一个过于善良的家伙。
顺带一提,她所说「非得要处理」的事情,似乎与她的父母有关。这不是可以擅自介入的事情,所以我刻意没有多问。我自认愿意为羽川做任何事,但如果以状况来说算是最恰当的处置,那么「不做任何事」应该也要列入「任何事」的范围之内。
总之因为这样,我今天闲下来了。
不,其实我也可以自己用功,但羽川说偶尔应该休息一下——虽然战场原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不过以这种场合,我决定接受羽川的建议。
任何人应该都会这么做。
抱持庆贺的心情迎接两天连假吧。
虽说是两天连假,其实明天已经有预定行程了,总之今天就去一趟久违的书店吧。不过如此心想的我,还是把今天的课题做完。下楼到客厅一看,爸妈已经出门上班(我们家是双薪家庭,周六照常上班),身穿浴衣的月火仰躺在沙发上,以上下颠倒的角度看电视。身穿浴衣又躺得这么不检点,该敞开的地方都敞开了,尤其胸口更是不得了,但她毫不在意。反正在穿着举止这方面,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而且又不是在外头这么做,所以也用不着干涉。
「啊,哥哥,书念完了?」
月火关掉电视(似乎不是因为好看而看)转向这里。眼角下垂的双眼令她看起来有些惺忪,不过以时段来看,这应该不是想睡的表情。
「今天的家教请假?」
「嗯。」
不过,我在战场原负责的日子会到战场原家,在羽川负责的日子会到图书馆念书,所以家教这种说法并不正确。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