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色长发的美丽吸血鬼——吸尽我的血。
吸得干干净净。
吸到再也吸不出来。
一滴不剩——彻底吸尽。
然后,我成为了吸血鬼。
这栋补习班废墟,是我从人类化为吸血鬼的春假期间,为了避人耳目而当成落脚处的地方。
成为吸血鬼的人,会被吸血鬼猎人或是宗教的特种部队,或者是身为吸血鬼却在狩猎吸血鬼的「同类杀手」拯救,不过以我的状况,我被一名路过的大叔——忍野咩咩拯救了。
不过忍野直到最后,都不喜欢「拯救」这种强行卖人情的说法。
就这样,我恢复为人类,金发的美丽吸血鬼则是力量被剥夺得精光,甚至连名字也被夺去(并且以忍野忍取代被夺走的名字),最后封进我的影子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吧。
不只是忍,也包括我。
只是如此而已。
但我不想做出之前的那种事了——正因如此,才会存在着现在的我和现在的忍。
我无从知道忍对这件事的想法,但即使这是错误的做法,我也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就我个人来说,这栋补习班废墟也有许多回忆。虽然有许多回忆,但其实都是失败的回忆,这方面就暂且不提了。
问题在于,即使我曾经拥有吸血鬼的力量,如今也已经是往事了,这种吸血鬼属性只像残渣所剩无几,要扯断金属手铐只是梦想中的梦想。如果我是鲁邦三世,我就可以调整手腕关节,把手铐当成手套脱掉,不过我不是鲁邦三世,只是平凡的高三学生,这样的我当然做不出这种利落的手法。
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月火不久之前曾经被绑架——说绑架有点夸张,但至少不是能用来说笑的话题。某个以战斗力来说敌不过火怜的敌对组织(?),绞尽脑汁思考出来的对策,是绑架月火做为人质。不要把这种少年周刊漫画的剧情搬到现实世界!虽然我在担心之前先行如此吐槽,但月火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遭到绑架,实际上却是采取怀柔策略,让敌对组织(笑)从内部自行瓦解。
恐怖的火炎姐妹。
顺带一提,关于这段经历……
「请哥哥不要告诉爸妈!」
姐妹曾经一起对我磕头恳求。
不用刻意这样恳求,我也不想对父母报告这种荒唐事,不过火怜愿意陪月火一起磕头,我觉得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话说,像你们这种花样年华的女生,不应该随随便便向别人下跪磕头。
你们就是这样才被当成稚气未脱。
「不过以我的状况,应该不会只有磕头那么简单吧……那两个家伙,会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一旁径自掉眼泪。那么,现在是什么状况?」
虽然这么说,但我其实已经有个底了应该说我大致想象得到,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状态了。
应该说,就算不愿意也会理解。
应该说,无从抗拒。
应该说,只能举白旗投降。
「……唔。」
就在这个时候。
宛如在配合我清醒的这一刻,废墟里响起一个上楼的脚步声。某种光芒钻入教室门缝——这栋建筑物完全断电,所以应该是手电筒的光。而且这道光线笔直朝着监禁我的教室接近。
门打开了。
耀眼的光线令我瞬间目眩——但我很快就适应了。
站在那里的,是我熟悉的一名女孩。
「哎呀,阿良良木,醒了吗?」
战场原黑仪。
战场原黑仪她——一如往常以没有笑意的冷酷语气,面无表情如此说着,并且以手电筒照我。
「太好了——还以为你会死掉,我担心死了。」
「…………」
我无言以对。
虽然有很多事情想说,但是全都无法化为言语让我表达。即使我脸上露出类似苦笑的表情,战场原也视若无睹,关门之后大步朝我走来。
她的脚步毫无迷惘。
对于自己的行动没有抱持任何疑问,就是这样的态度。
「不要紧吗?后脑勺会痛吗?」
战场原把手电筒放在身旁如此询问——这样的关心本身令我很开心。
然而……
「战场原。」
我继续说道:
「解开手铐。」
「不要。」
立即回答。
思考时间完全是零。
话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