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解决矛盾之处。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
即使无人问罪,也不是无罪。
这是活在世上的人们必须警惕在心的道理。
生而在世,不可能一尘不染。
我如此心想。
对于那两个人来说,我抵达的租屋处,只不过是新家重建前的临时住处,因此屋子并不大,在这个区域甚至属于小型住家。
房间也不算多。
不过,我已经对我应该称为父亲与母亲的那两个人,明确说出这句话了。
得知确定租到住处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了。
「爸,妈,请给我自己的房间。」
所以,我打从出生至今,第一次得到自己专属的房间。
我不想让内心的妹妹们觉得拥济。
是的。
她没有消失。
苛虎也还没消失。
就在我心里。
而且,我也没有消失。
昔日的我,也在今日的我心中。
我忽然有个想法。
优等生,班长中的班长,温柔对待任何人,公平,聪明,宛如圣人──阿良良木曾经如此形容的这个我,或许正是我第一个创造出来的怪异。
阿良良木称为「真物」。
战场原同学称为「怪异」的女孩。
这正是我第一次的「创造自我」,是我理想中的自己。
为此,我杀害各式各样的自己至今。
这肯定是万万不能做的事情。
最初从我内心切割出去的不是别的,正是我自己。没有谁是真物、谁是本人的问题,没有主人格与主导权。
全都是我。
所以,无论是现在的我,昔日的我,或是今后的我,本质上或许毫无改变。
如同阿良良木一直都是阿良良木,即使我如何改变,即使我成为什么样的我,依然完全没有改变。
就是这么回事。
一切都没有改变。
这就是后续,应该说是本次的结尾。
我是我。
是羽川翼。
猫耳已经缩回去,而且再也没看见苛虎,但是白了一半宛如虎纹的头发,应该就是最好的证据。
以这种造型上学实在太前卫了,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染黑,但我不认为这是花时间的麻烦事。
这就像是我和她们──和自己内心的交流。
我很高兴能够这么做,这是我毫无虚假的真心话。
嗯。
肯定就是如此延续下去。
用不著刻意改变,也会逐渐改变。
这就是我的人生。
我以得到的钥匙打开玄关大门。他们似乎还在工作没回来,家里空无一人。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屋子,却没有入侵别人家的感觉,甚至有种熟悉习惯的感觉。光是自行以钥匙打开玄关大门,就会令人有这种感觉吗?
对此感到神奇的我,先是走上阶梯。
一阶一阶。
宛如细细品味。
走上最后一阶抵达二楼时,我不知为何忽然想起真宵小妹。
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迷路的她。
迷牛。
原来如此,我创作苛虎的第一份参考资料,或许不是火车或化火,而是迷牛。
真宵小妹当然已经和迷牛切割,但有可能是这方面的余韵。
我见到真宵小妹之后立刻遭遇苛虎,或许不只是因为得知阿良良木失踪。
曾经有一段时代将牛与虎两种生物混淆。既然这样,就也有这种可能性。
失去家族与住家的我,很适合遇见这样的怪异。
从那一天开始……不对,从我五月在那座公园遇见真宵小妹开始,我一直是个迷路的孩子。
来来回回,反反覆覆,走遍各处。
仿徨迷失。
下次见到真宵小妹,就和她聊这个话题吧。
我如此心想。
实际上,我真的是迷失了好久。
迷失于如何迷失。
但我也因此认识了好多人。
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