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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亦听障猫如此形容,因此两者难以扯上关系……然而既然属性为火,应该是火车无误。」
「这样啊……」
所谓的「火车」,是将尸体拖进地狱的怪异──这么说来,苛虎也说过「拖进地狱」这种话──而且世间大多将「火车」形容为猫妖。
猫。
──看见吾辈了。
──只有这是重点。
苛虎也说过这种话。
换句话说,只要看见苛虎,就会二话不说被强制送进地狱。
「……可是不是猫,是虎。」
「差异不大吧?」
「不是车,是虎。」
「汝不知道BLACK TIGER?此为车虾之别名,黑虎虾。」(注20:草虾的日文直译即为「车虾」。)
「…………」
居然讲黑虎虾……
不过,也因此是火车,是火虎。
真要说的话,这比较像是巧合……不过毕竟是卧烟小姐取的名字。
不对,算是我取的名字。
既然这样……
「继车祸之怪异障猫,这次是将死人拖入地狱之火车怪异……两者呼应得挺有趣的,哈哈哈,夏威夷衫小子说过,遭遇怪异即会受到怪异吸引,正是如此。」
「不如说,这完全就是联想游戏了……那么,苛虎即使不是从障猫之类的怪异衍生而成,也不是完全原创的怪异吧?」
「完全原创之怪异并不存在,此为古今中外所有创作者注定遭遇之障碍,石燕亦是如此。汝构思之炎虎,肯定是包括『化火』与『火车』在内,以汝累积至今之知识与人际关系形成之产物,即使自由度相当高,亦非完全自由。」
「艺术来自模仿,是吧?」
「此种想法也颇为卑微,颇为自虐吧?」
小忍耸肩而笑。
凄怆的笑容。
「应该解释为『承先启后』。某人继承某人,并且传承给某人,将前一世代传过来的球传给下一世代,迟早有人能射门得分,得分之后,比赛依然继续进行,此即为血脉,即为传承,或许某人也会以汝构思之BLACK羽川与苛虎继续创作。」
「唔〜……」
这我就不愿意了。
不过,要是我的愚昧能够成为后世某人的教训,或许就有意义可言。
我这段毫无用处的物语,或许派得上用场。
我如此心想。
由于阿良良木回来,我理所当然必须离开阿良良木家。
「不,不用介意,我睡地板就好,你继续睡我的床吧。不然我可以睡床底,乾脆用我当床吧,你换衣服的时候,我当然会闭上眼睛。」
虽然阿良良木亲切挽留,但我只感受到自己的贞操有危险,所以慎重回绝。
他对我的态度一如往常,令我感到高兴,但是这也表示他的心意毫不动摇,令我难免悲伤。
说不定继续借住阿良良木家的话,反而是阿良良木的贞操有危险。
火怜妹妹说出「哥哥滚出去,让翼姊姊成为我们家一分子吧」这种话(好过分),但是当然不能这么做。
他们这一家,再怎么样都只以他们组成。
无从介入。
即使回顾才发现只有两晚,但终究受到阿良良木家的照顾了。我向他们全家人郑重致谢,离开阿良良木家。
后来我回到战场原同学家──差点付之一炬的民仓庄二〇一号室。
战场原同学的父亲,似乎要到国外出差半个月左右,所以伯父当面请我务必在这段时间和战场原同学一起住。
这当然是表面上的说法。
除非自愿,否则不可能忽然就安排出差行程。
战场原同学似乎是和父亲说明状况,预先进行这样的安排。她也明白,即使不晓得阿良良木何时回来,终究不能一直借住阿良良木家。
换句话说,包含这部分在内,都是妙计。
「黑仪,我从以前就一直吩咐,要你成为朋友有难随时相助的人。」
战场原伯父出发之前,提著出差用的大型行李箱如此说著。
「你依照吩咐成为这样的人了,这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他抚摸著女儿的头。
战场原同学当时的表情,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伯父的表情也是。
后来我和战场原同学进行了短暂的同居生活,不过当然不是凡事都很顺利。
坦白说,将障猫与苛虎收容回来的我,处于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状况,至少不是一个能够融洽相处的同居人。
然而,战场原同学扶持著这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