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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席天数或成绩考核表都和我无关。
我打算在毕业之后,以两年时间周游全世界,相关计画也几乎拟定完成。要是行程设计得过于详细,感觉会成为背包客的旅行预定表,所以只是拟个大纲而已。
目前只有阿良良木与战场原同学,知道我这项「生涯规划」。
阿良良木是那种个性的人,所以并没有阻止我。
战场原同学是这种个性的人,所以温和表达强烈反对。
「想到你会冒失到面不改色在那种废墟过夜,我反对的态度更加坚定了,甚至可以形容成固若金汤。并不是所有国家的治安都和日本一样好吧?要是遭遇危险就太迟了吧?你要考量到全世界的男生都在觊觎你的肌肤。」
「肌肤?」
「想到你的肌肤会在行经热带地区时晒黑,我就感到绝望。」
战场原同学真的露出绝望的表情。
她对我的肌肤有多强烈的执著?
「乾脆套上项圏关进笼子里好了……」
「战场原同学,战场原同学,你正打算在这个治安良好的国家让我遭遇危险。」
「不是在赌气?」
战场原同学无视于我的吐槽。
这么说来阿良良木也提过,战场原经常无视于他的吐槽。
或许是少根筋吧。
「不过,我不知道你赌气的对象是阿良良木、是忍野先生、是我……或者是其他人。比方说那样的父母。」
「…………」
我沉默片刻。
稍做思考。
或许吧──不对。
「我没有赌气,不会以赌气心态规划自己的未来。」
「是吗,那就好。」
「我只是想填补自己的不足之处。以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寻找自我之旅。」
「寻找自我……」
「不过,我已经在黄金周遇见『自我』了……所以正确来说,应该是另外『创造自我』。」
「这样啊。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你既定的决心,你的顽固不输给我的坚持。不过……」
战场原如此说著。
平静说著。
「如果不想去了,你随时可以取消计画,也可以旅行到一半就回来,我们不会认为这是丢脸的事情。对,『我们』。阿良良木其实肯定也想阻止你。」
「肯定吗?」
「无须质疑。」
她如此断言。
不过,很难说。我不清楚阿良良木对我的想法。
总之,我们聊著这种不算私房话题的私房话题,并且吹乾头发。
然后战场原同学从壁橱拿出一组被褥。
「还有一组被褥是我爸爸用的,不过要拿来用吗……年过四十的中年大叔平常使用的被褥,我不太愿意拿给女高中生睡。嗯,这是没办法的,羽川同学,和我一起睡吧。」
「…………」
结论下得好快。
「不要紧,不要紧,不要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来!只是一起睡而已!我不会碰你一根寒毛!」
争取信赖却失去信赖。战场原正在做这种非常高明的行为。
「我不会把羽川同学当成抱枕!」
「……我似乎明白你能和阿良良木交往的理由了。」
阿良良木变成那样的原因或许不是我,而是战场原同学。我的内心迅速冒出这样的质疑。
而且仔细想想,记得阿良良木在春假时还算正经。
嗯,既然这样,就不是我的错了。
「没关系,我明白了。你不用这么强调,我没有担心这种事。」
「是吗?谢谢。」
战场原同学不知为何道谢。
这个女生超可疑。
「那么羽川同学,枕头用我的吧,我用爸爸的枕头。」
「咦?对了,既然这样,不能选择让战场原同学用令尊的被褥吗?」
即使是家人,不对,正因为是家人,这个年纪的女儿对父亲的排斥感已然成立,所以不愿意使用父亲的被褥。虽然这种解释说得通,不过既然她愿意使用枕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啊?因为要是我用爸爸的被褥,就不能跟羽川一起睡吧?」
「原来如此。」
非常有道理。
难以推翻。
「而且我其实有恋父情结,要是躺在爸爸的被褥里,我会兴奋到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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