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因为鼻子与耳朵没有负担,甚至比戴眼镜轻松。
不过想到明年之后的计画,无论是隐形眼镜或是普通眼镜都会有不便之处,我最近甚至想下定决心,在毕业之前鼓起勇气接受近视雷射手术。
我整理仪容之后前往饭厅。
我应该称为父亲的人,以及我应该称为母亲的人,一如往常在饭厅以同一张餐桌各自吃早餐。
对于进入饭厅的我,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我也没有看他们。
只是位于视线范围不算是「看」,内心的目光随时都能移开。以内心的眼睛看事物很困难,不以内心的眼睛看东西很简单。
在饭厅响起的声音,只有电视里新闻主播报导本日头条新闻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
比起同在饭厅的两人,远方电视台的新闻主播似乎离我更近。
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甚至想对这位主播小姐道早安。
这么说来,我不知道多少年没在这个家说出「早安」这两个字了,我试著搜寻记忆却完全没有头绪。我记得曾经对伦巴说过五次早安(如前文所述,并不是睡迷糊所说的,是真的道早安,那台自动扫地机的动作莫名像生物),但我真的未曾对我应该称为父亲的人,以及我应该称为母亲的人说过早安。
连一次都没有。
哇。
这令我感到惊讶。
我曾经对阿良良木说「我自认有试著亲近父母」这种话,这句话似乎和真相不同。不过我满口谎言并不是现在才开始。
我这个人以谎言组成。
和真实相隔甚远──这就是我。羽川翼。
毕竟从名字就在骗人了。
我无声无息关上门,没走向餐桌就进入厨房。虽然是为了做早餐,但我希望尽可能晚点靠近他们所坐的餐桌,我难免有著这种念头。
这只是无谓的抵抗,应该说空虚的抵抗。
但还是允许我进行这种程度的抗争吧。
还没有达到武装政变的程度。
我内心不太想把这里称为「我家」,总之羽川家的厨房有许多烹饪器具,砧板有三张,菜刀有三把,汤锅与平底锅也各有三个,其中代表的意义正如各位所想,住在这个家的三人,会各自使用不同的烹饪器具。
这也是我说出来之后,害我失去一位朋友的事情之一。
浴缸的热水有人泡过就会全部重放,衣服也是分开洗,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不过很神奇的是,我完全不认为这样有问题,即使因而失去好几位朋友,也从来没想过羽川家应该改成和别人家一样的做法。
只是因为出门的时间大致相同,所以「凑巧」在相同时间吃早餐,不过只像是在餐厅共桌,三人毫无对话,也不会有人顺手帮另外两人做早餐。
我挑选出自用的烹饪器具,然后下厨。
没有要做什么费工的早餐。
把煮好的一人份白饭盛到碗里,做味噌汤、煎蛋卷与鱼料理,然后制作生菜沙拉(有人说我这样吃太多,但我习惯早餐吃饱一点),分三次端到餐桌,最后再为了泡茶来回一次。如果有人帮忙,我就不用来回四趟半,但这个家当然没人愿意帮我,伦巴也没办法帮我到这种程度。
要是阿良良木能帮我就好了。我如此心想并来到餐桌就座。
「我要开动了。」
我双手合十说完之后取筷。
我没有听另外两人这么说过,但我即使不会说「早安」与「晚安」,也不会省略「我要开动了」与「我吃饱了」这两句话。
尤其是春假之后,每次都不会省略。
这些话语是献给成为我的血肉,在成为食材之前拥有生命的动植物。
他们是为了这样的我而牺牲的生命。
我抱持著感恩的心享用。
003
我用过早餐,从睡衣换成制服之后立刻出门。阿良良木似乎要用掉大约八十页才会出门,但我就是如此。这应该是家里是否有家人令自己不舍离家的明确差异。
就这样,今天开始是新的学期。
我松了口气。
打从心底感觉得到救赎。
新学期总是我的救命恩人。
假日就是散步的日子──虽说如此,在外面闲晃依然有极限,想当不良少女也要适可而止。我在暑假担任家教协助阿良良木考大学,一方面为了提升阿良良木的学力,另一方面应该也是要当成藉口,让我不用回到那个家。
所以,能够上学令我松了口气。
放下内心的重担。
不过,无论是散步、当家教或是上学,我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到那个家,这是最令我感到忧郁的事情。
是的,对我来说只是「回到住家」,绝对不是「回家」。
基尔和美琪到最后发现幸福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