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没有救我的意思吧。
至今如此,总是如此。
你不会救我。
「第三,最后一个忠告。阿良良木老弟,我觉得这是最重要,而且最实际的忠告。阿良良木老弟愿意这样进入备战状态,我不会阻止,不过现实的问题来了,班长妹不知道躲在镇上的什么地方,你要怎么找到她?我虽然没有赢过,但我能在黄金周这段期间和障猫打一百场,是因为我是专家,精通寻找与追踪怪异的方法,我掌握了她的地盘意识和行动范围,即使如此每三次就有一次会追丢。虽然部分原因在于对方是班长妹,不过阿良良木老弟这样的外行人,要找到她的难度更高吧?这部分你要怎么做?要怎么让这场战斗开打?真的打得成吗?你应该不会事到如今,还想要只把寻找与追踪的工作交给我吧?」
「忍野,你讲得好像拜托我一定要拜托你一样。」
我耸肩如此说着。
「放心吧,这部分并不是只有期待与希望,我确实有策略,不会劳烦你。总之接下来就分头行动吧,你以专家的方式找障猫,我有我自己的做法。」
「是喔,阿良良木老弟的……做法?」
「对,而且是你做不到的超级祕技。」
「这样啊,那我就拭目以待,随你怎么做吧。无论会上演激战戏码还是悲情戏码,我完全不会介入。」
忍野说完之后,并没有具体询问我的策略,完全没有最佳好友的样子。
然后——对话结束的三十分钟后。
整整三十分钟之后。
我不像忍野外出寻找障猫,而是在废弃大楼一一楼的其中一间教室,应该是整栋大楼最小教室的正中央,直挺挺站着不动。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所以只要等待。
但要是距离吸血鬼幼女太远,妖刀会在失去效力之前就失去形体,会瓦解化为分子等级,所以我才会一直待在废弃大楼。挑地点没什么意义,就算是选在学校教室也无妨——不对,太引人注目不是好事。
何况,这个房间的构图美得出乎预料。
大概是小孩子扔石头打破玻璃吧,这间教室的窗户只剩下窗框。这样的窗框宛如切下夜空,如同知名画家笔下的一幅画作,而且清楚看得见连同夜空切取下来的美丽月亮——
「————!」
障猫出现在这幅名画的旁边。
撞破名画旁边的水泥墙,宛如砲弹贯穿墙面——现身了。
没把飞散的碎片看在眼里。
钢筋随着轰声扭曲断裂。
猫轻而易举在我面前四脚着地。
牠落地所踩的地面也出现裂痕,宛如废弃大楼会整栋崩塌的冲击,透过空气传达到我身上。
居然在二十一世纪破墙而入,简直是模仿《乱马1/2》的珊璞。
这么说来,珊璞这个角色……好像碰到冷水就会变成猫?
羽川是碰到猫所以变成猫,既然这样的话,她们很像。
白发。头顶的兽耳。
黑色的内衣——赤脚。
拥有一双猫眼的——障猫。
光是位于面前就令我发抖。
即使如此,我依然直立不动。障猫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我。
「阿良良木!你没事吧?」
完全没有隐瞒焦躁神情,甚至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慌张急迫呼唤着我。
这股气势,简直象是随时就会和刚才一样,以撞破墙壁的力道扑向我——
「……搞什么啦。」
但是障猫以猫的视力,确认我完好如初正常站立之后如此说着。
将抬起来的头低下去——并且缓缓起身。
「原来……我被骗了。」
「……嗯,没错。」
我如此回答。
我所做的事情很简单。
在华语世界,似乎把捉迷藏叫做躲猫猫——不过很抱歉,我不想陪障猫玩捉迷藏或抓鬼的游戏。
真要说的话,这是踢罐子的游戏。
而且,罐子就是我自己。
我只是写了一封手机邮件——写下「我要被吸血鬼杀掉了,救命」,把这封邮件寄到羽川的手机信箱。
没有写任何具体内容,因此可以用任何方式来解释,直截了当的求救信——而且对于羽川来说,这样就够了。
幸好我这个人,让人担心的要素要多少有多少。
我可以令人永远放不下心。
羽川肯定动用所有知识与想象力,擅自进行过各式各样的想象。
并且——立刻赶来。
她总是如此。
春假也是。
她就像这样,在我即将没命,即将被杀——在我差点杀掉自己的时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