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平衡维护者的价值观,或许是稍微感受到我的想法。
或许是和我有所共鸣。
……慢着,终究不会是这样。
既然我单纯是要自己救自己,那他就没道理也没义务阻止我。肯定只是如此。
不过忍野,请你明白一件事。
我绝对不是希望你能共鸣甚至同意,不过至少希望你不要误会一件事。
象是羽川那样——象是羽川遵循的戒律那样,愿意为了朋友而死的行径,我做不到。我没办法以如此高节的情操牺牲自己。
我只是抱持着一项任性的欲望。想为羽川而死的欲望。
我——欲求不满。
不是觉得该做,也不是觉得非做不可——只是想做。
就这样。
我宛如贴在地面静止不动的状况,在五月七日太阳完全西沉之后出现变化。和我一样在五天象是化石一样,动也不动接受我伏跪致意的吸血鬼幼女,忽然毫无前兆站起来,赤脚踩住我的后脑杓。
哎,这也是常有的事。
不分性别,任何人在漫长的人生之中,都会有这种幼女踩住脑袋的经验。如果各位读者还没有这种经验,那就是今后会有。
被妹妹踩、被猫踩、被鬼踩。
人生就是要如此多采多姿。
吸血鬼幼女的脚离开我的后脑杓,随即就这样再度出脚,象是要捞起我的脸一样,把我的头往上踢。
我不由得维持着伏跪的姿势整个翻过来——感觉自己象是四脚朝天的乌龟。
背部重摔在地上。
这五天以来,我从未变化的姿势——这样的均衡终于瓦解。
被幼女踹飞。
虽然相当强词夺理,不过这也并非不会发生的事情。相较于开天辟地的大霹雳,这也称得上是常见的事情。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并非如此。
甚至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并非好事。
「…………!」
我不屈不挠,为了继续做出跪伏姿势而立刻起身,但我看到吸血鬼幼女站直身体,将嘴巴张得大大的,还把舌头伸长到极限——就象是维持传统表演风格的魔术师,从喉咙深处抽出一把日本刀。
一把——长长的日本刀。
很明显比现在吸血鬼幼女的身高还长。
应该归类为大太刀。
我只看过一次。只有在春假看过这把刀一次。
刃下心。
心——位于刃之下。
姬丝秀忒•雅赛萝拉莉昂•刃下心的称号由来,最强的她唯一破例会拿在手上使用的「武器」——
妖刀「心渡」。
别名「怪异杀手」——没有刀鞘。
不需要刀鞘。
注定要永无止尽劈斩怪异的刀,不需要这种容器——
「!」
对她来说,这把妖刀宛如自己身分的证明,也是无可取代的回忆。吸血鬼幼女把这样的刀,当成普通木棍扔向我的胸口。
我没办法以双手恭敬接下。
只能象是在耍笨拙的把戏,好不容易才抱在怀里,幸好没有掉到地上。
我松一口气抬头一看,吸血鬼幼女已经恢复为原本的姿势了。
面无表情抱膝而坐。
…………
这么说来,我错失机会没看到她踩我以及踢我时的表情。因为我一直凝视着地板,所以是理所当然。
而且她在取出妖刀的时候,也不可能露出其他表情。
总之,我想象得到。
应该就是轻蔑或侮蔑之类的表情。
反正是这种表情。
至少——不会是春假那种慑人的笑容。
即使是再怎么滑稽,再怎么值得一笑,吸血鬼幼女也不可能对我投以笑容。
现在这种状况更不用说。
即使如此,我还是再度对她——宛如致k最深的谢意——跪伏在地上。
「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此时。
就在这个时候,宛如抓准时机——宛如看透时机。
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称不上久违的,怀念的声音。
转身一看,站在我身后的人,当然是忍野咩咩。
「阿良良木老弟,你那个姿势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