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 009

很快就被火怜与月火叫醒,骑着上学用的菜篮脚踏车前往学校。

  我在即将打钟时抵达教室,不过当然没看到羽川的身影。

  她缺席。

  优等生羽川翼零迟到零缺席零早退的全勤纪录,在这天中断了。

  即使不是如此,羽川这种引人注目的学生毫无通知(既然双亲昏迷住院,当然不可能通知)就缺席,和我这种吊车尾学生逃课的状况完全不同,班导对此非常担心,在班会时间询问大家是否知道原因。

  然而这样的询问,当然只是引起教室一阵骚动,没能得到任何情报。

  我当然也绝口不提——在这个时间点,班上某些爱凑热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同学,或许已经听到猫妖的传闻了,但也不可能把猫妖和羽川直接联想在一起。

  看到障猫就能认出是羽川的人,只有我。

  不,即使是我,或许也已经办不到了。

  因为我自己,也希望只是我看错,希望只是我的误解。

  这么说来,在众人骚动的教室一角,有一名叫做战场原的女同学,以莫名冷淡的态度聆听导师旳询问,令我印象梁刻。

  与其说是冷淡,该怎么形容才好……就象是「果然如我所料,她就是这样的人」这种看透同类,面无表情的模样——总之就是这种感觉。

  五月一日与五月二日,羽川都没有来学校。

  在五月二日即将放学的时候,猫妖的事情已经在校内传开,而且有多数人目击,可见障猫有多么活跃。

  只不过短短三天。

  很遗憾,在祥和的偏远城镇发生的这场猫妖事件,并不像春假的吸血鬼事件只成为女生们私底下的传闻。这样下去,或许会演变成狩猎猫妖的场面,绝不夸张。

  而且我也没办法一直阻止火炎姊妹出动。她们展开行动,就代表整个城镇的国中生都展开行动,所以我想要尽可能阻止她们,但我再怎么严加监视也有极限。不对,与其说严加监视,待在这种总是得向妹妹撒娇的屈辱环境,我的精神恐怕会先崩溃,这也是问题所在。

  总之,在隔天五月三日继续开始放连假之前,我再度造访忍野居住的废弃大楼。不,并不是有所眷恋肩要帮忙,也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也不是想要知道他的工作进度。

  只是基于另一件事——让吸血鬼幼女进餐的例行公事。

  上次是四月二十九日,其实再隔几天也无妨,不过从明天的三天连假开始,因为是假日,我必须把两个妹妹盯得更紧,所以想提前让吸血鬼幼女补充营养。而且我这个外行人认为,那个家伙前几天帮我「充电」,或许也已经在饿肚子了。

  会挑选黄昏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正是为了避免妨碍忍野工作。忍野这时候应该正在外出寻找障猫。,

  虽然不是丑时三刻,不过黄昏时分也称为——逢魔之刻。

  然而,黄金周时期的我,直觉迟钝到极点。

  直觉迟钝。

  来得正不是时候。

  我首先前往废弃大楼四楼,吸血鬼幼女上次所在的那间教室,却没找到她。

  而是找到忍野咩咩。

  不只如此,他并非只是待在那里。

  位于那里的他,宛如一块残破不堪的抹布。

  「忍……忍野!」

  「嗯?嗨,阿良良木老弟,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我连忙跑过去,但忍野完全以一如往常的豪爽态度迎接我。仰躺在地上的他,宛如只是在做伸展操的拉筋动作,搔了搔脑袋就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缓缓起身。

  仔细一看,残破不堪的只有身上包含夏威夷衫在内的衣物,身体并没有大碍,顶多只有几处擦伤。

  不过即使如此,并不代表我过早下定论。

  忍野咩咩很明显——疲倦又憔悴。

  至少我在春假认识忍野之后,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虚弱。

  「想说你差不多要来了……原本希望能先让身体恢复过来,不过效果很好的那种绷带,上次已经用在阿良良木老弟身上了。」

  「忍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我先跑到忍野的面前,一头雾水如此询问。

  「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事,就只是输掉了。」

  忍野一如往常,以从容的态度回答我。

  并不是虚张声势。

  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输……输掉?输给谁?」

  「那还用说,就是输给障猫。」

  从四月三十日晚上算起,整整三天。

  在这短暂的期间交战二十次——并且输了二十次。

  忍野咧嘴如此回答。

  不对。其实并不是能够咧嘴说笑的事情。

  也称不上逞强。

  反而一副脆弱的模样。,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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