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哦!」这样。
即使除去这样的预测,我个人也非常想和羽川打声招呼,不过这时候应该忍下来,以严谨律己的态度直接离开,这样才叫做男人。
再见了,羽川。
等到黄金周结束,再在教室相会吧。
到时候,我应该会在人性方面更加成长。再怎么样都别爱上成长的我啊。
就在我打算重新踩踏板的时候,我的脚再度停止动作。
与其说是脚——不如说全身停止动作。
「……啊?」
羽川忽然在路口转弯,换了一个方向——因为这次的转向,使得至今只看得到侧脸的羽川,变成以正面朝向我。
正面。
因此,我察觉到羽川的左脸,覆盖一层厚厚的纱布。
我哑口无言。
那是只能哑口无言——光看就令人痛心的治疗痕迹。
完全看不到左半边的脸。
这种治疗的方式,很明显不是在治疗轻微的擦伤或是撞墙的瘀青。以透气胶带固定的白色纱布,完全遮住羽川左半边的脸。
与其说令人痛心,不如说就是很痛。
光看就觉得痛。
宛如阵阵的剌痛直接传达过来。
不。
如果只是普通的受伤,我应该要立刻跑过去问候羽川。
应该要担心她。
应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问她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是绊到脚跌倒?还是撞到电线杆?能问的问题太多了。
然而,我的身体完全僵住了。
因为……不,是我想太多吧?
只是因为我在春假经历许多战斗,这样的回忆促使我联想到这种粗暴的事情吧?
大部分的人是右撇子,而且要是以右手殴打别人的脸,刚好就会像那样,只会让左半边的脸受伤。类似这种……
「…………」
除了那层纱布,羽川完全一如往常——包括麻花辫与眼镜,甚至连制服都一如往常,这样的羽川反而震撼。
反而震撼。
着实强烈。
看到这样的羽川,使得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随即羽川似乎发现我了。她发现我的存在。
被看见了。
这是当然的。如果是横向还很难说,但我们是面对面的方向,既然我有发现羽川,羽川当然不可能没发现我。
真要说的话,我觉得这是我在黄金周的第一个失败——是我的过失。要是一开始就不打招呼直接离开,要是一开始就打算视而不见,我应该立刻消失才对。
像我这样的家伙,应该要消失不见。
因为我没有这么做,象是恍神一样僵在原地,羽川才会清楚认出我。
「啊……」
羽川开口了。
她伸手指着我。
「呀呼~阿良良木。」
她如此说着,露出亲切的表情,以小跑步的速度接近过来。
「耶~过得好吗~?」
这样的态度也一样——完全就是一如往常的羽川。
正因如此,她左脸的纱布,看起来就像浮现出一片乌云。
「……呀呼~耶~我过得很好……」
也因此,我回话的语气完全无法一如往常。音调有点高,而且明明是这么短的问候语,我却讲得好像吃螺丝了。
「唔,啊……」
羽川在这时露出失败——类似失败的表情。
大概是听到我这种过于不会搭腔,连照本宣科都称不上的结巴回应,因而回想起来了——回想起她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过,又不是沾在嘴角的饭粒,羽川不可能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纱布。
所以羽川不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结巴回应——如果说我失败了,那么羽川在这个时候也失败了。
羽川也和我一样——在发现到我的时候,绝对不应该主动前来问候。
就是这么回事。
羽川虽然完美,但不是不会失败。
不,说不定这并非失败。
或许羽川是想忘记这种令人心痛的伤——因为像这样努力,所以真的不小心完美的忘得干干净净。
如果是这样,害她回想起来的人——是我。
是我拙劣的反应能力。
反倒是如此。
「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