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发出这种讨厌的呻吟。
别以为这样会让我抱持罪恶感。
也不想想我多么虐待八九寺真宵至今。
「知道什么事就赶快给我招出来。现在不容许片刻犹豫。」
「知道了啦,知道了,知道了。」
斧乃木说著起身。
手心朝向我,表达停战诉求。
「我知道了,所以拜托别再暴力相向。」
「…………」
她很正常地恳求我。
她面对暴力的脆弱程度,令人隐约窥视到她平常遭受影缝何种对待。
「鬼哥哥,从结论来说,现状很不妙。」
「……慢著,我好歹很清楚现状不妙……非常明白这种事,正因如此才陷入这种状况……」
「那不是怪异,是怪异以外的某种东西。」
斧乃木这么说。
「正因如此,怪异杀手……以及那个初代怪异杀手也无从应付。那东西是以不同的法则行动,所以是理所当然。鬼哥哥当然也无从应付。」
斧乃木这番话的语气有些自暴自弃。
不,这孩子原本就有这一面,要当成一种变化,或许是我过于敏感。
然而……不是怪异?
我在很早的阶段就推测可能如此,而且从忍那番话也得到某种程度的证实,但斧乃木如此断言,我就无法理解今后会招致何种事态。
和「暗」一样无法理解。
「既然不是怪异,那是什么?再来才是问题吧?那个『暗』究竟是『什么』?」
「具体的名字无从得知,但是知道的人就知道。我也是间接听说,正因如此,所以刚开始心里没有底。但听过怪异杀手的往事,一条细线得以相连。」
「一条……细线……」
以斧乃木的立场,「间接听说」应该是直接听影缝说的。那影缝是听谁说的?
只要找到那个人询问,即使不到解决现状的程度,应该也可以往前一步。
「谁知道那个『暗』的真面目?斧乃木小妹说的细线和谁相连?」
「卧烟伊豆湖。」
斧乃木说出这个名字。
「她──无所不知。」
024
卧烟。
我在搜索关于这个姓氏的记忆之前,「那个东西」就出现,在旁边现身。
在旁边现形。
那个「暗」,就在那里。
在废墟教室,我们用来避难的这间教室正中央。
记得直到刚才,那里都是我拿书桌为八九寺拼成的床。本应如此。
然而,消失了。消失不见。
那里只有黑暗。
漆黑深沉,抓不到距离感,位于该处却不晓得位于何处,看得见却看不见。
「暗」。
「────!」
「…………!」
「~~~~!」
「唔……」
八九寺真宵、忍野忍、斧乃木余接,以及我,感到战栗。
毫无前兆,过于没有脉络可循,突然登场的「那个东西」,使我们哑口无言。我们至今不知为何过于大意。
我真的是不知为何,神奇地认定这座补习班废墟很安全。
慢著,我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太强烈了。
「咕,呜呜呜……」
「各位快逃!」
比起明显混乱的我,以及久违四百年亲眼见到「那个东西」的忍,或是距离那个「暗」最近的斧乃木,八九寺比我们都快。
她的判断最为迅速。
「呃……好!」
逃?
可是,怎么逃?
像刚才一样,请斧乃木发动「例外较多之规则」脱离版吗?这是好点子。
然而如前面所述,斧乃木位于最靠近「暗」的位置,我们无法靠近。要是我们接近斧乃木,「暗」或许会吞噬斧乃木,连带吞噬我们。
此时非得由斧乃木往我们这边逃,但她似乎还没理解这个突发事态。
不对,她应该正试著理解。
因为试著理解,所以没采取行动。
然而,目前只有她拥有逃走的手段。忍现在失去大部分的吸血鬼能力,无法像当年那样逃到南极。
我现在也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