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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在我把握这个机会,要发挥各种手法的时候……并不是,我完全没提到这种事。我是尽到长辈对晚辈应尽的义务,为了让她健全发育,温柔邀约她一起共进午餐。」
「她是幽灵所以不会发育。何况午餐内容是速食。」
忍为什么知道是速食?她看透我到何种程度?这也太敏锐吧?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东西』唐突出现。」
我压低声音这么说。
即使是我,也无法笑著述说接下来发生的事。
「暗」突然出现在我们身旁。
瞬间的逃走。追赶。
凑巧经过的斧乃木救出我们,最后以「例外较多之规则」脱离版离开现场。我一气呵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到最后。
该说正如预料吗?我想趁述说时整理状况的计画完全落空。反倒是越说越混乱。
仔细想想,我总觉得刚才和八九寺一起手忙脚乱慌张逃离的做法很奇怪……我现在该做的事情,或许不是对依然很困的忍讲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而是回家打电话向战场原与羽川谢罪吧?我甚至开始这么想。
「……这就是事件经过,怎么样?总之,如果你心里没底也完全没关系……」
所以我在最后,自然而然对忍使用比较低姿态的语气。天啊,甚至有点难为情。
「…………」
不过,忍面对我这种堪称卑躬屈膝的态度,表情反而很正经,也没按照惯例露出凄沧的笑容。
而且忍越是听我述说,越是听我叙述「暗」的事情,表情就越是严肃。
刚开始真的像是抱著打趣的态度听我说……最后却像是在对我生气。
汝这小鬼居然讲这么无聊之事情给吾听,与其说是怪异奇谭更像鬼故事吧?她现在或许是这种感想……
毕竟我也一样,如果睡到一半被叫醒,还得听别人说一些没造成实际危害的幻觉经历,我应该也会生气。
「汝这小鬼居然讲这么无聊之事情给吾听。」
我如此心想时,忍说出正如我预料的台词。
但她说话的音调,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差很多。
「害吾因而回想起讨厌之往事。」
「咦……?」
「没事……吾只是胡乱发泄情绪,汝这位大爷没有任何责任……这反倒是吾之缘分,或许该形容为业障……这么一来,对方之目标反倒是……」
忍嘀咕著莫名其妙的事,一副深思的样子……应该说一副试著回忆往事的样子。
如果现在的忍做得到,她真的会使用那种记忆手术。也就是手指插入脑袋搅拌自己的脑。
「怎么回事,忍……换句话说,你心里有底?」
「嗯?吾心里……嗯,有底……不对,还不确定是否能断言有底……」
她回答得很含糊。忍的卖点是讲话斩钉截铁,甚至可以形容为断言癖好,很难得看到她这个样子。
虽然这么说,最近……也就是在时光旅行时,忍也展露过类似的含糊态度,但这次的状况和当时不同。
因为忍这次只在影子里睡觉。
「忍,怎么了,不是说好绝不隐瞒吗?你知道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吧。你这种态度就代表你心里有底吧?我刚才提到的『暗』,你知道真面目为何吧?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怪异吧?」
我顺势像是进逼过去般询问,但我咄咄逼人的样子,没让忍惊讶或慌张。
「算是吧。」
她继续维持含糊的态度。
「不,真要说是否知道,吾知道。然而……」
但是,忍的态度果然有种生气……愤怒的感觉。
我刚开始以为她在对我生气,却不是如此。
她是对某种更加模糊的事物感到不耐烦。
「啧……这下麻烦了。想到接下来之演变就令吾忧郁……明明才毫不夸张地刚拯救世界,为什么非得遭遇这种风波……不过这亦是命中注定吗……」
「……慢著,所以说,忍……」
「不知道。」
此时,忍像是将心中复杂交缠的各种感情丝线一起斩断,忽然以舒畅表情看向我这么说。
说出和刚才完全相反的话语。
「咦,可是……你刚才不是说『真要说是否知道,吾知道』吗?」
「汝这位大爷,吾之意思是吾不知道那种怪异。」
「啊?」
「如同汝这位大爷已经隐约察觉,该『暗』并非怪异。那个夏威夷衫小子亦会这样说吧。其并非怪异,本质和怪异这种玩意儿不同。」
「…………?」
慢著……
总之,忍这番回应,就某方面来说或许不值得惊讶。因为我自己确实质疑那个「暗」是不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