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说著握拳振臂。
如果是一年前的她,就算拿刀抵著她脖子,她应该也不会摆这种姿势吧。真的是想改变就能改变呢。
不,说到改变,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没有两样。一年前的我,非常讨厌情人节或母亲节这种庆祝的节日,总之很不擅长过这种节日,但现在不会了。总之,以人类这种群居动物来说,这应该是堪称「成长」的变化吧。
只是在今天,我非得向战场原说一个不该称为「成长」的变化。不能称为「成长」的变化。
「历历,快进来,巧克力还有很多喔。」
「还有啊……」
忍爱吃黄金巧克力,不过如果是单吃巧克力呢?脑中浮现这个问题的我,想到接下来必须对亢奋的战场原讲那件事,心情终究好沉重。
应该在开始用功之前先讲这个话题吧。我心想。
「战场原,其实……」
所以我在她端茶给我的时候开口。
「……是喔。」
战场原听完我的说明(镜子照不出我的这件事,我已经在昨天说过了,所以她现在是听完后续的事件,听完该听的部分)之后点了点头。
开心的情绪终究从脸上表情消失,但她似乎没有我预料的那么悲观接受。
「所以,一辈子不能照镜子,会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么问。
「要说什么问题……总之,被发现的话会引人注目吧?」
「如果只是这样,应该无妨吧。因为就算镜子照不出阿良良木,阿良良木也会一直映在我的双眼。」
「…………」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很棒的台词,但我至少知道战场原在关心我、安慰我。
「总之……就算这么说,如果确定是不治之症,也得考虑今后的状况才行。你已经和羽川同学谈过了吧?」
「她怎么可能比你先?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想被她觉得笨……何况老实说,我不晓得自己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使现在只是镜子照不出我,其实也无法保证今后只有这样。就算不让忍吸血,也可能因为某种契机瓦解平衡。」
「专家的诊断不可靠?既然这样,要不要徵询其他意见?」
「不,或许我的生活方式比较不可靠吧。我当然会想办法考上大学……但我不知道我的日常生活,我可以一如往常生活的日子能持续多久。这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事。」
「可以一如往常生活的日子啊……」
战场原复诵我这句话。
「阿良良木,贝木他啊……」
「嗯?」
她突然提到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至少战场原是第一次主动提到这个名字。
「贝木他总是讲这种话想耍帅。否定平稳的日常、否定一如往常的日子……那个家伙完全不认为一如往常的日子或关系会永远持续,大概是讨厌自己的人生出现生活感吧。我也曾经觉得这种立场很帅,这是我的失败……不过如果这种做法叫做帅,那我觉得阿良良木不帅就好。」
「…………」
「现在的羽川同学也会这么说吧?那孩子也不像以前老是将『规矩一点』挂在嘴边了。」
战场原此时不惜提到贝木以及羽川也想传达某些事,但我不知道自己听懂多少。不过,我知道战场原想传达某些事给我。
确实传达了。
「……这么说来,羽川那家伙今天在做什么?」
「天晓得……那孩子现在大概还在找忍野先生吧。看来有些事只有那孩子没掌握到。」
「找出忍野……正弦也这么说过,看来这部分最好也好好告诉羽川。」
肯定也有些事只有羽川知道。
这一点肯定没错。
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她谈一谈。即使到时候会惹她多么生气。
「所以我打算今天回去的时候顺便找她谈一谈。」
「这样啊,那我要拜托阿良良木一件事。」
战场原说。
「请改成明天。」
她面带笑容这么说,但是语气很强硬,这个愿望的强制力超乎我的想像,所以我也把该传达的事情传达给她,在用功结束之后依照吩咐直接回家。
看向玄关的脱鞋处,火怜与月火似乎放学回来了。她们今天似乎是直接从神原家上学,总之,今天还没见过她们呢。我刚回家,连一眼都不想见那种家伙,不过最好还是看看状况吧。虽然机率不高,但她们也可能在半梦半醒之间记得昨天的事。
「喂~小怜、小月。」
我久违地像这样称呼这对姊妹,没敲门就突然打开她们的房间,然后冻结了。
她们两人确实回家了。
不过,正在将制服换成居家服的她们身后,一具人偶靠坐在双层床上。
面无表情,身穿灯笼裙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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