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乃木小妹,如果是反过来就算了,但我不会这么做。」
我说。
实际上,要不是我的手正在掀裙子没空,我想我已经揪住斧乃木的衣领了。她这个构想才叫做离谱。
「我想也是。鬼哥舍不得交出我,更不可能交出忍姊。」
斧乃木似乎也是明知如此而这么说,很乾脆地退让。
「不过鬼哥,这么一来,你的说法和以前没有两样喔,完全没长进。平安抢回三个人质,而且不交出我或忍姊,而且自己也要得救……不可能吧?就像是痛快吃大餐之后不想付钱。」
「…………」
「任何人想达到某些目标都必须付出代价,对吧?比方说,鬼哥过度仰赖吸血鬼之力、不死之力的代价,就是失去『人类属性』。鬼哥要是没有从中学习到任何东西,今后将会老是赖帐,并且在最后失去一切喔。」
斧乃木这么说。
说得好沉重。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番话不只是沉重的程度。
「不过,我总觉得露内裤的你讲什么都没什么说服力。」
「但我觉得我现在露内裤,百分百是鬼哥的错。」
「不可以怪别人。」
「在这种状况,我不怪鬼哥要怪谁……总之,完全成为大人也很无聊吧。鬼哥,既然这样,我想提一个替代方案。」
「替代方案?」
「鬼哥不用当诱饵。不,如果你坚持想当诱饵就当吧。总之先神不知鬼不觉接近过去,然后我突然发动『例外较多之规则』攻击正弦就好,出其不意。之后再慢慢救出三个人质就好。」
「那个……」
挺不错的方案。
不用沟通,也没有交涉的余地,这方面的理念和我的方案相同,不过使用这个方案可以在一瞬间解决。
即使正弦想好应付斧乃木的对策,如果我们偷袭成功肯定可以破解。
只是……
「在这种状况,正弦会怎么样?只会受伤?」
「会死。」
「我想也是!」
「不行吗?他绑架三个女生耶?我觉得被打得灰飞烟灭是正当的报应。」
「不……一般来说不能这样吧?不只是不能这样,也做不到吧?这样会变成杀人犯,要是做出这种事,我真的再也不是人类了。」
再也不是人类。
我回忆忍野曾经说的这句话,对斧乃木这么说。
「不过人即使杀了人,依然还是人。总之我不讨厌这种和平的价值观,而且这是必备的价值观。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嗯?」
「我说,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好啦鬼哥,该放开我的裙子了吧?下半身好凉,我快感冒了。」
「身为凭丧神与式神的你会感冒?」
「不会感冒,但是会觉得快要感冒。而且真要说感不感冒,我对一直掀我裙子的鬼哥相当感冒。」
「这样啊。」
听她这么说就觉得确实如此,而且我终究也快对自己感冒了,所以我放开斧乃木的长裙,也不再拉她的裙子。
不过事后回想,我觉得我这时候不应该放开。
绝对不应该放开斧乃木的灯笼裙。
无论她怎么说都不应该放开。
不应该放开如今受到贝木强烈影响的斧乃木。
不对,就算不提这一点,斧乃木接下来打算采取什么行动也显而易见。
即使如此,我却依照斧乃木的要求,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