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间。一只纸鹤像是装饰般放在这个空间。
纸鹤这种东西不用说明,是摺纸的典型范例,我想应该没有日本人从来没摺过纸鹤,可是……
可是……纸鹤?
「鬼哥哥,怎么了?」
「没有啦,斧乃木小妹,你看这个。」
斧乃木这么问,所以我指向我发现的这个东西。没有贸然触摸应该是我谨慎过度吧。
「…………」
「没有啦,或许你觉得只不过是纸鹤,不过神原不会用那种东西装饰房间,她就是这种家伙。而且到头来,她没有『装饰壁龛』的概念,只把那个空间当成方便放东西的地方。只是放易腐的本子就算了,不会放那种有品味的……」
「品味是吧。」
斧乃木说完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摇头的她,就像是具备摇头功能的人偶。
脖子暗藏弹簧,一碰就会摇头晃脑的那种人偶。
令人想碰。
「要说品味,或许真的很有品味喔,鬼哥。拿起那个东西看一下吧。」
「咦?可是……如果这是某种线索……」
「不要紧的,鬼哥哥。如果正如我的预料就不要紧。我是式神,应该说是尸体,所以我碰那个东西应该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不过鬼哥还是人类。」
「……知道了。」
我不免在意她说的「还是」两个字,但现在无暇讨论这个。神原与妹妹们消失的现在,一直都是分秒必争的状况。
我拿起纸鹤。
如同在处理易爆物,拿起这只纯白的小纸鹤。
「呃!咿……」
与其说吓到,应该说我恶心到惨叫。
我抓住这只纸鹤拿起来的瞬间(各位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据实形容接下来的现象),这只纸鹤突然变成千纸鹤。
千纸鹤如同埋在壁龛底下生根,只有一只像是嫩芽冒出地表,然后被我整条拉出来。就是这种感觉。
千纸鹤。
我觉得这是日本人非常熟悉的日常名词之一,最常见的就是用来赠送住院的亲朋好友祝福早日康复。不过像这样突然以预料之外的形式看见,我率直觉得一阵发毛。
这应该是人类基本的恐惧之一。即使是无机物,小小的物体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依然像是在蠢动,感觉很恶心。
不,或许状况更单纯,只是对于数量庞大的东西感到恐惧,不过纸鹤多到让我发抖,光是捏著纸鹤的手没松开就很了不起了。
「唔,喂,斧乃木小妹……」
「果然呢。」
「果……果然?不,如果一只纸鹤变成千纸鹤的这个现象正如预料,那你要早说啊?」
「没有啦,想说鬼哥会不会吓一跳……」
「…………」
想到这种个性是受到贝木的影响,我的不悦程度就加倍。
不,说真的,要是我的惨叫声吵醒爷爷奶奶怎么办?
在这种状况,我简直是绑架犯吧?
无从解释。
我将千纸鹤当成灯笼般提著,转向斧乃木。
「所以,斧乃木小妹,这正如你的什么预料?」
「这是熟人的犯行喔。我与姊姊认识这个人。这是所谓的留言,以鲁邦三世的形容方式,就是犯罪预告。」
「犯罪预告……?不,可是,像这样,绑架?不是已经动手了……」
不,我错了。
对方的目的不在绑架,在绑架之后。但是这种事丝毫无法让我安心,神原、火怜与月火已经不在这里的事实也没变。
不过,发预告状是吧……
「『那个家伙』就喜欢玩这种像是变魔术的伎俩,喜欢怀抱恶意吓人。这种事完全让人无法置信吧?充满恶意。不过,这次以鹤当留言相当直截了当。」
「意思是?」
「鸟。」斧乃木说。「以鸟的形体象徵不死鸟。换句话说,那些鹤,据说有千年寿命的鸟群,是在暗示你的妹妹阿良良木月火。」
「咦……?」
「好啦,鬼哥,确认工作完成了,结束了。回姊姊那里吧。得让姊姊分析那个千纸鹤才行。既然熟人插手这件事,老实说,我不晓得姊姊愿意插手这件事到什么程度……但好歹愿意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