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暑假遭遇斧乃木余接。回忆当时的「事件」,老实说,那孩子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而且坦白说,我们当时是敌对关系。
与其说是遭遇,应该说冲突。
我可以理解忍为何讲得不太高兴,因为忍当时和她打得你死我活。不,对于忍来说,这甚至称不上是打得你死我活吧。
总之,斧乃木余接。
专家──而且是包含吸血鬼在内,精通不死之身怪异的专家。
「斧乃木吗……啊,不过正确来说,专家应该不是斧乃木,而是将斧乃木当成式神使唤的影缝余弦吧?」
我不确定自己在这方面的认知是否正确,但应该是这么回事。暑假的那个事件结束之后,我和斧乃木有过数度的交集,不再是单纯的敌对关系,但我和她的主人影缝余弦从暑假一直敌对至今。
听过她的消息,却再也没见过她。
当时和斧乃木对决的是忍,和影缝对决的是我。
哎,当时也如同是单方面的虐杀、单方面的蹂躏,但是先不提这一点。
斧乃木余接以及……影缝余弦吗……
「唔~哎,这确实是个好点子吧。不过很遗憾,我没办法以好表情说出『这是个好点子』这句话……」
「是啊。」
忍也是五味杂陈。
若有所思。
精通不死之身怪异的专家,换言之,在本质上是忍的敌人,所以她这样的态度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在那个暑假,她只把我与忍视为丧失不死之身的「前」吸血鬼而放我们一马……记得她说她认定我们无害?
「……斧乃木就算了……影缝她是那种人,是那种专家,要是她知道我出现吸血鬼的症状,可能会来除掉我。」
「这也没错,吾只能说这样没错。不过,她们并非凡事都以暴力解决。防止普通人化为不死之怪异,反倒才是她们最重要之工作吧?」
「唔~……哎,无论如何,她们不会免费服务吧,毕竟是工作。」
应该不便宜吧。
应该不少钱吧。
我想起忍野昔日向我请款五百万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居然对高中生狮子大开口。
「至少影缝与斧乃木,和德拉曼兹路基那种家伙不一样……肯定不一样。」
应该说,要是他们一样就麻烦了。
因为以德拉曼兹路基为首的「那三人」,在春假时二话不说就要除掉化为吸血鬼的我──除掉单纯受害于忍的我。将专精的领域从「不死之身的怪异」缩小为「吸血鬼」之后,大多会先把吸血鬼视为单纯的邪恶,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影缝……是啊,说得也是。她肯定是我所认识最『强』的人,而且换个角度来看,要是她成为自己人肯定很可靠吧。」
忘记是什么时候,火怜曾经指著影缝余弦说「我的师父才足以和她打个旗鼓相当」。火怜的师父究竟具备何等实力,目前我依然只能从一些传闻想像,但我觉得这句话将那个避免走在地面的专家──影缝余弦形容得很好。
「斧乃木她自己,说穿了也完全是不死之身的怪异……」
「应该说那家伙是丧尸。尸体之凭丧神。说穿了亦完全是人偶。」
「人偶……」
没错。
就是这么回事。
「那家伙是式神,行动却比式神自由得多……肯定是因为主人之个性吧,阴阳师最近亦不流行了。」
忍这么说。但我觉得这不是流不流行的问题。
式神的自由度吗……
「所以,汝这位大爷有何打算?」
「这个嘛……」
如果除去私人情感──憎恨当然不在话下,连恐惧或畏缩这种情感也一起除去的话,找她们帮忙真的是好点子,如同预先安排的模范解答。
只是如同刚才所说,她们……坦白讲也只有影缝啦,影缝具备极度危险的个性与「实力」,这也是毋庸置疑。
即使是堪称不祥中之不祥的极恶骗徒贝木泥舟,也明显不愿意和影缝接触。能以暴力解决任何事情的人享有何种特权,那个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男人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要是冒失拜托她帮忙,说不定会反过来被除掉……不,如果只是我被除掉,极端来说可以解释成自作自受,但如果真的过度冒失,导致暑假的事件重演……
「……不,应该说等一下,忍。」
「何事?」
「我不知道她们两人的联络方式。」
「什么?」
忍反倒像是责备般瞪我。
她的眼神果然很恐怖。
「不提影缝,斧乃木那家伙不是和汝这位大爷并肩作战好几次吗?那么为何不知道?好歹问一下手机号码吧?」
「吸血鬼不要讲手机号码这种词。」
品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