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究竟有多少事件是我亲自成功解决的?
屈指可数,甚至不到屈指可数的程度。
何况即使是当前面临的大学考试,以及应考前提的毕业,我光靠自己根本做不到吧?所以她说我背负太多东西是对的,正是如此。
做哥哥的责任,只是我自己在说的。
就算有责任,人们也未必能够尽责。有些事情非得找人帮忙,或是非得交由他人处理。
在毕业之前,在离开这座城镇之前,解决所有尚未解决的事,或许是不可能的任务。不过就算这么说,不负责任放弃一切也是错误的做法吧?
背负过多的东西不是好事,但我非得去做某些事。
某些即使做不到也应该挑战的事。
「话说哥哥,你实际准备考试的进度怎么样?最后这个月有希望吗?」
「应该……勉强可以吧。」
我只能这样回答。
即使没希望,也只能这样回答。
悲哀的自我暗示。
战场原已经确定保送入学,所以我只能跟著报考同一所大学。事到如今我不会报考其他学校,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发挥男子气概中的男子气概,完全不考其他学校当备胎。没有啦,只是因为家长对我没什么信心,不肯出太多的报考费,因为太贵了。
「哥哥,所以我才说现在不是背负的时期,是冲刺的时期喔。我讲得很有道理喔。现在你还有闲工夫在这种地方洗妹妹的身体吗?」
「不,关于这方面,我并不是背负什么责任或义务,自愿负责照顾你好好洗澡……并不是要在你身上打泡泡或是揉你的身体……」
「到头来,这样完全没有解决问题的根源吧?就算改成轮流洗身体,解决了淋浴间太小的问题,但我们首要解决的是浴缸太小的问题。」
「嗯,说得也是……就算是想到可以和乐融融一起洗,如果和幼女一起泡就算了,不过以这个浴缸的容积,我很难和国中生一起泡。」
「和幼女?」
「没事。去去,记忆走。」
我在最后刻意不用莲蓬头,而是拿起脸盆,从和国中生一起泡有点小的浴缸舀水,和刚才月火表演恐怖搞笑招式的时候一样,这次从她身后,从头顶猛然泼水。
润发乳容易残留在头发,所以与其用莲蓬头的水压冲洗,我觉得用这种粗鲁方式比较可以一鼓作气冲掉。
「呀啊~!」
舒服大喊的月火令我心情大好,所以我基于服务精神又泼了两三次。
「呀啊~!呀啊~呀啊~呀啊~!」
好像很开心。
「呀啊~!再来再来~!」
你也太开心了吧?
但是如果因应她的要求,过度因应她的要求狂泼水,浴缸就没热水了,所以我决定适可而止改用莲蓬头冲水,将手伸向莲蓬头。
伸手的时候,我僵住了。
我们相互洗头的淋浴区挂著一面大镜子,直到刚才,直到不久之前都因为起雾而照不出任何影像。然而我以脸盆朝月火泼水,使得热水也豪迈泼在另一头的镜子上。
因此,覆盖镜面的雾气被冲走,映出坐在正前方的月火裸体。这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也就是很自然的事。
然而,也有不自然的事。
不对,是超自然的事。
站在月火身后的我──阿良良木历的身影没在镜子里。
镜子没映出他的身影。
如同不死之身的怪异──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