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是……哎,到头来,我很难想像某人或某件事会威胁到影缝……假设真的发生这种事,原因会是什么?和最近正在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有关吗……?」
「正在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我不确定现阶段这样形容的正确性如何,或许不该以「正在发生」的现在进行式形容,而是以「曾经发生」的过去式形容。
至少在影缝销声匿迹的这个月,这座城镇真的没发生任何神奇事件。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没发生任何事,没出现任何异状就度过。这不是形容,是确切的事实。
没有怪异。
没有「暗」。
没有都市传说。
没有道听途说。
没有街谈巷说。
当然也没有学校的鬼故事。
忍野在场应该会搜集的神奇事件,或是特殊的事、奇怪的事,全都没发生。
如同一切已经终结。
如同一切已经结束。
「如果真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就只剩下『影缝为何失踪』这个谜吧……」
我爬完阶梯,要钻过北白蛇神社的鸟居时,看见了。
神社境内,参拜道路的正中央,神行走的这个地方,我看见一名站在该处,没有特别摆出备战姿势,也没有摆出敬畏态度的女性。
身穿宽松的衣物,帽子压低,看起来身分不明、年龄不详的女性。
「……卧烟小姐。」
没发生任何事就度过的一个月。
化为例行公事的每日参拜。
不过,我原本认为只是白费工夫的百度参拜,实际上却没白费工夫的样子。
某件事即将发生。
而且是决定性的某件事。
不对,或许是某件事即将终结也不一定。
004
「嗨,历历,早安。」
卧烟──卧烟伊豆湖这么说。
平凡无奇的问候。
我觉得无论在哪里遇见这个人,她都会这样打招呼吧。即使是在普通道路,或是山上的神社都一样。
对她来说,特殊的场所或特殊的状况是否存在?这一点令人质疑。或许在她的心目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特别的。
因为既然知道一切,那么一切应该都是相同的,都是平凡的。
「好久不见,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对对对,记得是九月那次?呵呵,但我听过关于你的各种情报就是了……」
「……早安。」
我鞠躬致意。
总之,虽然我和这个人发生很多事,但这个人基本上无疑是我的恩人,和她的学弟忍野同样是我的恩人。
不对,我不只是必须向她报恩,我曾经对她相当不讲义气,而且还背叛她,基于这层意义,我欠她的人情比欠忍野的还多。
即使不到罪恶感的程度,但我无法否认自己对她抱持内疚与歉意。
所以一旦像这样无预警地面对面……是的,我不敢直视她。
相对的,卧烟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笑咪咪的,如同对我完全没有芥蒂。不过以这个人的状况,她总是笑咪咪地使用、拋弃、消费周围的人,所以这部分完全无法信赖。
想到千石与八九寺──千石抚子与八九寺真宵后来的下场,我其实可以对这个人动怒……但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并不合理。
不过只是颇为知道而已。
「历历,你的身体似乎发生大麻烦耶。」
「没有啦……不到『大麻烦』这么夸张。」
「呵呵,说得也是。总之,想到你至今处理、克服各种非比寻常的危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的健康状况,或许不到应该担忧的程度。真要说的话,面临大麻烦的应该是……」
卧烟转身向后。
现在位于她身后的只有重新整建完成,依然全新的神社。没有御神体,只像是空荡荡的工艺品。
基于这层意义,这间神社和我昔日上课制作,类似小屋的那个物体没什么两样。
要是我这么说,盖这间神社的工匠应该会生气吧。
「是余弦。」
「…………」
「影缝余弦──我亲爱的学妹。没想到她会被盯上……哎,即使是我,这一点也出乎预料喔。」
「……应该不是出乎预料吧?」
被盯上。
我并非没对这段露骨的话语起反应,不过对我来说,卧烟亲口说出「出乎预料」这种字眼更令我惊讶得多。
不对,不是惊讶。
我只觉得她在「说谎」。
「您无所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