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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部原本就是我的吧……算了。毕竟是为了火怜妹妹。只要认定不是为了阿良良木,而是为了火怜妹妹,我就有干劲了。」
「实际上,你认为呢?」
「嗯?嗯嗯?什么事?」
「没有啦,我想先问你对这件事的感想……你赞成小怜还是其他人?」
「当然是火怜妹妹吧?没有正当理由就处分一棵还活著的树,太离谱了。阿良良木不这么认为吗?」
「这个嘛……我直觉是这么认为,但如果我是当事人就很难说……即使我自己这么认为,也可能会顺应周围的意见吧。」
「就是这样。」
「嗯?」
「没有啦,我觉得火怜妹妹周围的人们大致也是这样喔。所以,想要处分这棵树的人,不像阿良良木兄妹猜测的那么多。要是掌握主导权的人们翻案,我想这件事就可以解决。」
「嗯……」
不愧是羽川。
不枉费我这么依赖她。
「大家至今没察觉这棵树的原因,应该就是阿良良木想的那样。不是察不察觉的问题,只是没有特别意识到。不过一旦在意就非常在意,反倒过度注意。说穿了,就像是阿良良木的翘头发。」
「像是我的翘头发吗……」
注意到的话就说一声吧。
在注意到的时候就要说。
「学到新的词,后来看文章的时候就会特别注意那个词。类似这样吗?」
「嗯,总之,算是吧……」羽川同意我的说法。「像是平常所走道路两旁的每间店,并不是任何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
「啊哈哈,怎么会呢?」
羽川笑了。
感觉是以笑声掩饰。
「连结到刚才的话题,道场学生应该有人早就察觉那棵树,却因为大家聊到『至今没人察觉』,在这种气氛中难以启齿。有可能吧?」
「也就是察言观色吗……确实有可能。」
「只是,这种现象不能这样解释,所以当然会视为不可思议的现象,把那棵树当成不可思议的树吧?」
「话说……这种偶然累积起来,或许会成为怪异奇谭流传到后世呢。但我完全无法预料会是何种传闻,又是以何种方式流传……」
某些范围能以理论说明。
不过,理论始终是理论。
不会成为超越理论的东西。
「阿良良木,我确认一下,现在那座道场近似传染病爆发的恐慌状态吗?」
「讲恐慌就太夸张了……不过,算是小规模的集团感染吧。」
「所以,只要想办法平息就好。」
「嗯……?哎,没错。不过爆发性的传染无法控制吧?所以才伤脑筋啊?」
「不,有方法可以阻止爆发性的传染喔。」
「咦?」
「与其说阻止,应该说停止吧……不过这次也没办法了。」
羽川讲得像是不愿意这么做。我听过她的意图,以及她后来提供的「智慧」之后,就觉得原来如此,深感同意。
这次,我终究没说她无所不知。
006
接下来是后续,应该说是结尾。
不,我没对羽川讲那句招牌台词,就是十分意外的结尾了,总之说明后来的状况吧。从结论来说,火怜想保护的那棵老树没被砍倒。
当然不是说老树后来被打倒或踢倒,树至今依然健在。虽然不是今后保证永远存在,总之算是度过险境了。
至于我们做了什么……
「说到停止传染或恐慌的方法……只要走到该走到的地方,就会停止了。」
就是这样。
只要走到终点,就会停止。
总归来说,即使是再强的病毒,只要扩散到无从扩散就没得传染,接下来自然就会迈向终结。
食物链的金字塔,就是以这种方式维持的。这么说是理所当然,但这次不能真的任凭一直走下去。因为这次传染的「终结点」是处分老树。
「所以要移动『终点』。现在大家对那棵树的感想是在『毛骨悚然』这个阶段,或是更高一层的『恐怖』,大概是这样的认知对吧?『毛骨悚然』、『恐怖』……只要再高一层就好。把那里设定为终点。」
「更高一层是……」
「『敬畏』吧?」
敬畏。
成为受人畏惧、尊敬的存在。
隔天,火怜对道场的学生们这么说。
那棵老树的品种,和用来建立神圣道场的木材相同,所以种植在后院当成道场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