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明明是找我商量,用词却完全不客气呢。
为什么讲得像是规则或条件?
「这样像是把树赶走,不是很讨厌吗?所以我的愿望是让这棵树维持现状,永远待在这里。」
「永远啊……」
这棵树看起来像是不久就会枯死,老实说,我觉得「永远」这个要求很难做到……只是反过来说,要移动这么老的树,恐怕不只是困难而已。
先不提政治力,如果想保存这棵树,只能让这棵树继续活在这里。
「听你的说法,你的师父不觉得这棵树毛骨悚然吧?」
「那当蓝啊,他可是我的师夫喔!」
「你口误了。」
「那当然啊,他可是我的师父喔!」
「不准若无其事改口。不过,既然这样……就由你拜托师父,让师父劝诫那些觉得毛骨悚然的道场学生不就好了?」
「没这么简单喔。师父确实不觉得这棵树毛骨悚然,但是反过来说,他是学武之人,我觉得他看到附近有树只会踢倒吧。」
「…………」
这个师父真夸张。
不是砍倒,是踢倒?
总之,站在道场学生的立场,应该不敢对这种人说「树很可怜」吧……
「以师父的观点,要是没有这棵树,练武的地方就会变大。就算不觉得毛骨悚然,我觉得师父其实也希望树消失吧。即使如此,我可不是没拜托过师父喔。我好不容易请师父忍著别踢倒。」
「这样啊。」
「在拜托哥哥之前,我当然会先拜托师父啊!」
「这样啊……」
「不过,我没办法阻止道场其他的学生。那些家伙都会反弹,也应该不会乖乖听师父的命令。」
「是喔……那么,不要从师父的立场,以你这个在相同道场学空手道的同志身分说服大家如何?」
「不可能。如果可以成功,那我早就做了。即使我从来不想对哥哥低头,我也愿意对他们低头。」
「原来你从来不想对我低头啊……」
这个妹妹一刀刀伤害著哥哥呢。
感觉像是血条逐渐被削短。
「反过来说,只要能说服大家,我觉得就能说服师父……应该说,师父就是这样回应我的。」
「喔……」
「正确来说,师父说『只要你打倒道场所有学生,让那些家伙改变意见,就可以留下你发现的那棵树,我也会忍著不踢倒』,不过我终究不愿意打倒道场的所有学生。」
「…………」
这位师父实战派过头了。
相对的,火怜也只是「不愿意」,不是「办不到」,这一点很恐怖……但如果是投票表决,火怜肯定会惨败,感觉这位师父依然感受到火怜的心意。
这座庭院是师父的,他原本应该可以自由处理长在这里的树……嗯,看来他很疼自己的弟子。
「以我的状况应该是疼妹子吧……既然这样,我觉得按照常理,应该要逐一说服道场学生才对……」
反弹。
我不知道这意味著何种程度的反弹,不过既然都是颇有实力的格斗家,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不要逐一应付,而是召集所有人讲「道理」说服,反倒才是解决之道吧。
我模仿火怜触摸老树。光是用看的无法感受到的真实触感传入手心。
令我觉得这真的是生物。
只因为乾枯……因为至今没察觉这棵树位于这里,就要「杀害」这个生命。即使是火怜以外的人也想反对吧。
我是否这么认为就暂且不提。
「至少得去除『这棵树毛骨悚然』这个先入为主的观念才行。换句话说,要证明这棵树不是怪异、妖怪或魔物之类的东西,只是普通的植物。」
「也对。让那些吓坏的小子安心就好。」
「…………」
以这种敌对的态度,应该很难说服那些「吓坏的小子」吧……
「这样啊,那我换个说法。他们不是吓坏的小子,是懦夫。」
「我只感受到恶意。跟周围和平相处好吗?」
「我们相处得不差。彼此都是格斗家,平常都会表达敬意。不过他们在这件事是懦夫。是庭院放养的两只弱鸡。」
「不过现在在庭院的是我们吧……」
要证明这棵树只是普通的树,当然不会很难。只要采集细胞检验就好。不用大费周章,在学校的理化教室就能解决。
不过,火怜应该不希望这样,而且周围的「懦夫」们也不会因而让步吧。
先以科学检验厘清生理上的质疑。形容成「不白之冤」有点过度,不过像这样证明清白,总觉得有种「恶魔的证明」的味道……
我藉由「体质」知道这棵树不是怪异,只是普通的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