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或许出乎意料渴求著「朋友的委托」。
唔~~……
虽然我已经撤回「交朋友会降低人类强度」这个主义,不过一旦遇到这种局面,就觉得这个主义果然没错……
姑且为了战场原的名誉解释一下,她肯定没想到我会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战场原是这么说的。
「拜托跟你要好的羽川同学吧。只要羽川同学编个理由向老师申请,老师肯定会乐于出借通往楼顶的钥匙。」
总之,只要由优等生羽川出面拜托,无论再怎么强人所难,老师也大多会答应吧。但我基于对羽川的顾虑没这么做。毕竟发生过黄金周那件事,我不愿意过度依赖她。
哎,虽说是危险的行为,也只是爬校舍外墙。这当然不是我主动想这么做,但是只要回想起黄金周的那场恶梦,回想起春假的地狱,这种事对我来说没什么风险。
然后……
「啊……真的耶。战场原说的没错。」
我从外侧爬上屋顶围栏,脚踩屋顶瓷砖的时候,得知战场原没有骗我。若问我是否曾经觉得是谎言,哎,我曾经觉得可能是谎言。
没有啦,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不过那个家伙把说谎当呼吸那么简单,我无法轻易将她说的话照单全收。
得好好擦亮我的魔眼才行。
我致力于擦亮眼睛检视,所以不小心忘记预先说明,不过说到校舍楼顶有什么事正如战场原所说(由于我质疑她可能说谎,所以到这里为止都刻意没详加说明),就是花束。
花束。
靠近屋顶围栏的某处,摆著以塑胶纸包装的花束。像是摆著,也像是供奉。
总之,本应禁止进入的楼顶,有一束全新的花。
「…………」
战场原昨天发现路旁电线杆摆著颇新的花束,似乎因而想起楼顶的花束。反过来说,代表这件事不足为提到令她忘记。
只是不足为提,会轻易忘记,不经意回想起来的事。
不过,即使不足为提,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慢著,战场原……到头来,你为什么去了楼顶?」
昨晚,依然对她的发言充满质疑的我,为了稍微得到证实而这么问。
「楼顶禁止进入,你是怎么进去的?」
「虽然没羽川姊姊那么优秀,但我也是优等生喔。只要编个藉口拜托老师,只是借个钥匙完全没问题。」
「或许吧,但是不准用『羽川姊姊』称呼羽川。」
「哎呀哎呀,你想主张只有你可以叫羽川『姊姊』?」
「我也没这么叫过。」
战场原不知为何胡乱推测我单恋羽川。不知道她是基于什么根据……
「那么,总之现在先不提这个,先放到一边。你什么时候去楼顶的?去做什么?你刚才说『编个藉口』,看来你没对老师说实话……」
「唔哇,好土。你在强调自己有推理能力。」
「…………」
看来我没权利深入推敲战场原的话语。总之我每讲一句话就会被她攻击。继续这样回忆将会没完没了,所以这部分容我割爱。
「总之,我就读直江津高中之后,考量到我的身体有异,我采取了某种有益的行动。」
这就是战场原当时说的话。
先不提她为何讲得像是双关语,总之她这个女生对旁人的戒心很重,甚至在班上通讯录也是写假地址。
羽川在报考时或是入学后,曾经调查过直江津高中。战场原基于不同的意义也彻底调查过直江津高中,确认哪里危险、哪里安全;谁是己方、谁是敌方。
不只是刚入学那时候,这两年来,她一直像这样继续追踪调查。既然这样,她应该早就知道我不久之前到中庭花坛毁掉的那座小庙,不过她应该是判断那个东西是「安全」的,不以为意而忽略吧。
禁止进入的楼顶摆放的花束,同样是她忽略的事物之一。
「虽然不是怪异奇谭或鬼故事,不过仔细想想,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吧?」
是的。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羽川也说过。
在直江津高中十八年的历史中,未曾发生任何学生死亡的事件。
所以,像这样如同曾经有人从校舍楼顶跳楼自杀般供奉花束,是不可思议的事。
「…………」
和路过学生将零食供奉在阳春小庙不一样,是如此正统的献花。
我抓住楼顶设置的水塔梯子,爬到更高的地方,环视其他校舍的楼顶。结果也正如战场原所说。
所有校舍的楼顶,都各自摆放一束花。虽然只是远眺无法确定,不过就我所见,花束的花都是相同种类……
「…………」
羽川──调查校内的「学校鬼故事」想提供给忍野做为谢礼的羽川,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原因应该是她和战场原不同,只会调查「合法」的场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