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的那样,去速食店打工了吗……」
「哎,你的债务也和我一样,不会突然就被催缴,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急著筹钱。」
「我和阿良良木不一样,想好好处理钱的问题。」
「不准预设我花钱无度。」
「要赖帐的话,我希望好好赖帐;要付帐的话,我希望好好付帐。」
「…………」
赖帐要遵照什么正当程序吗?
话说回来,我不太能想像战场原在速食店打工的样子……
「欢迎光临。您好,请问要外带吗?」
「要提供内用的选项,不准强迫客人离开。」
「需要加点一份泼特托吗?」
「为什么用音译?」
「需要加点一份马铃薯吗?」
「感觉好像会直接拿一颗马铃薯出来……」
「嗯,看来我果然不适合阳极氧化处理呢。」
「如果是阳极氧化处理,你肯定很适合喔。」【注:日文「打工」与「阳极氧化处理」音近。】
此时,我说出刚才想到的事。
我想到的是上个月和羽川聊到的事。忍野的「工作」是收集怪异奇谭,将收集到的怪异奇谭卖给某人赚钱。
「战场原,你知道什么鬼故事吗?」
「如果像这样和阿良良木走在一起叫作鬼故事,那我就知道。」
「这不是鬼故事。」
「那我不知道。」
烦死了。
有句话说「践踏别人的好意」,但我还没表达好意就被践踏,这种经验真罕见。
我继续说下去。
「没有啦,忍野这个专家的本分是收集怪异奇谭,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稀奇的怪异奇谭或冷门的都市传说,我觉得或许可以抵债。」
「是喔……听起来像是以物易物呢。就凭阿良良木居然能提供这个好情报,值得嘉奖。」
「…………」
她就不能正常说句「谢谢」吗?
值得嘉奖……这是现存的感谢话语之中,最不令人高兴的一句吧?
「不过很抱歉,我不知道哪个怪异奇谭更优于我的亲身体验。」
「我觉得怪异没有优劣之分喔。」
「哎呀,讲得真高傲呢。不愧是和怪异之王有所交集的御阿良良木,讲起话来就是不一样。差太多了。」
「叫我『御阿良良木』是怎样?」
「从御阿良良木的高度审视,任何怪异或怪异现象或许都平等吧,但是从小女子这种底层的贱民来看,差距可是有点大喔,大阿良良木。」
「『大阿良良木』是……」
这家伙是怎样?明明架子摆很高,讲起卑微的话语却有模有样……
「像是大巴哈与小巴哈,居然有人敢在别人的名字前面加个『小』字……这种取名品味,我实在学不来。」
「总之,加个『大』字就算了,加『小』字很过分呢。」
「欸,极小阿良良木。」
「如果你说的是名字就算了,如果你说的是身高,我可是要严重抗议啊!」
「怎么了,那叫你『伟大阿良良木』可以吗?伟大阿良良木?」
「…………」
适合卑微……
这是个大问题呢。
「总之,我不知道什么鬼故事。毕竟我生性不敢听恐怖的故事。既然比起劳动更抗拒鬼故事,看来还是只能打工了。」
「这样啊……总之,随你想怎么做吧。」
但我怎么想都觉得她比较擅长讲恐怖故事……而且老实说,我昨天第一次遇见她的经历,感觉就足以当成「恐怖故事」了。
疯狂钉书机女。
忍野那家伙愿意买吗……
大概用五百万圆买。
「阿良良木,你在想没礼貌的事。」
「你为什么莫名敏锐啊……」
甚至不准别人在内心发牢骚?
她对自己的负面评价管太严了吧?
「阿良良木,我话先讲清楚,在我半径两百公尺以内,你的内心没有自由的权力。」
「这是苛政呢。」
「你的表现不自由、信仰不自由与思想不自由受到保障。」
「这是暴政吧?」
而且管辖范围出乎意料地大。
天底下哪有这种人?